樊深憂傷。本來勞燕分飛就夠悲催了,現在又來個眈眈防備的棒槌,他還有啥幸福可言?要不要這麼摧殘他少男的心啊!
他真的很想見他家豆瓜,腫麼辦?頂風丨作案?樊深想了想,對他家豆瓜說:柳小呆,媽不至於這麼絕情要我們從此不見麵吧?我不管,八號黃道吉日那天,我就一手雞一手鴨一個胖娃娃去你家,我就不信我去幫忙幹活了,你媽還能把我趕出來!
柳帶煙看到樊深的“一手雞一手鴨一個胖娃娃”,繃不住咯吱咯吱樂,想起鄉間俏皮小曲《回娘家》: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丨身上還背著一個胖娃娃呀丨一片烏雲來一陣風兒刮丨眼看著山中就要把雨下丨躲又沒處躲藏又沒處藏丨飛了一隻雞跑了一隻鴨丨嚇壞了背後的小娃娃呀丨咿呀咿得兒喂丨哎喲我怎麼去見我的媽
她捂著嘴嗤笑了好大會兒,回之笑罵:滾你的,你以為你是小媳婦回娘家啊!還一手雞一手鴨,我看你是雞爪鴨脖還差不多!來吧,來吧,反正是要走了,我也想著走之前,再去看看關關。可惜,她現在都已經開始上課了,不能出來和我們聚一聚。
也許,她和樊深還沒愛到難舍難分,所以,臨走前見不見樊深,她倒沒覺得都難過。隻是有點不舍,不習慣。隻要一想想,她將去往外地,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就忍不住心酸的想,要是他們還在一個學校就好了。
但,她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明白人世間沒有要不是的假設。也知道,人之分離就像世事滄桑,忽而桑田的變換,永遠是充滿變數的。沒有什麼是不可能,也沒有什麼是不可逆轉。
所以,她很樂觀的覺得,大學分開也好。說不定,他們真的繼續在一起了,反而因為太近,產生矛盾呢。
雖然,異地戀通常都是悲哀的,當柳帶煙相信,他們有著相知的基礎,不至於像人雲亦雲的異地新歡而背叛彼此。若真如此輕易的另有他歡,也隻能說,他們還不夠情深刻骨。
柳帶煙給管婷婷打電話,告訴她,她過兩天就要走了。問她:“關關,你還需要什麼學習用的,你說吧,我都拿給你。反正,放著也沒人用。我本想著賣掉的,是樊深說,賣給人家收破爛的值不了幾個錢,叫我送人。我本意是留給帶金的,誰知道他不願意複讀......”
管婷婷說,“沒事,我要!都給我吧!二呆,你現在可是咱們長平的大紅人,還愁你的筆記沒人要啊?隻怕你說出去,人家都搶了!咱倆誰跟誰,你可得都先給我留著,我不用了再給人家啊!”
柳帶煙就喜歡管婷婷的直來直往,以前的時候,她有什麼事,從來不瞞管婷婷。
前世的時候,她和管婷婷是高中畢業以後分開的,雖然五六年不在一起,情誼不淺反而越來越深厚。今生重來一次,她們嚴格的來說,從來沒有在一個班級裏學習過,卻依然和以前一樣,深交不淺。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吧。不似她,她那般珍惜,卻落一個被嫌棄的淡漠。
不是她忘不掉過去,也不是她刻意去探聽。隻是無意中,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