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蘇憶雪的眼裏隻看到了林山,然後才注意到他身後那個人,那人被林山單手抓住一隻腳拖著走,如同拖著一隻死狗。
當看清了那人是誰,蘇憶雪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那人就是陳漢鼎!
隻見他一臉血汙,頭發蓬亂,如同喪家之犬,哪裏還有平時半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那麼在這兒之前發生的事,簡直令她無法置信!難不成這小子闖去陳漢鼎的窩點,來去自如,僅僅受了一點皮外傷,在幾十號人眼皮底下把他們的老大活捉了回來?如果是這樣,他陳漢鼎以後在南郊還抬得起頭來嗎?
然而,林山身上的傷痕,滴下的汗水和鮮血無不證實著這個事實,當然,那個像死狗一樣的陳漢鼎就是最大的證據。
林山把他摔在吧台上,喝令停了音樂,全場突然一片死靜,鴉雀無聲。
看到陳漢鼎這樣的慘狀卻無人敢發笑,誰知道回去之後他會不會找人報複,他的陰險記仇在南郊是出了名的。
“大家安靜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說!”林山大聲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聽他說話。
“陳漢鼎,我就問你一句,以後黑暗騎士歸我們飛龍幫管了,你服不服?”其實林山也是怕他們會報複,所以捏造了這麼一個幫派出來嚇唬他們。
“服,服……”陳漢鼎點頭如搗蒜,看那樣子似乎是被林山打怕了,現在哪怕是問他你爹是不是姓林,恐怕他都點頭稱是。
“那麼以後,你還派人來搗亂?”
“不敢,不敢……”陳漢鼎雙手合十哀求道。
“你個惡霸!欺善怕惡,仗著自己有幾分勢力就欺行霸市,想強買強賣雪姐的酒吧,為了這事兒你沒少給人家店裏添亂,現在要你給她道個歉,不過分吧?”林山罵道。
“不過分,不過分。”說著徑直爬到蘇憶雪的腳下,自個兒掌自個兒嘴巴道:“憶雪,不,雪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吧!”
蘇憶雪做夢都想不到有這麼一天!那個整天凶巴巴的家夥現在就跪在自己腳下祈求自己的原諒,而這一切就是拜那個年輕人所賜,她現在都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年輕人給她的感覺了。不,正事要緊,蘇憶雪遏製了自己的念頭,冷笑看了一眼陳漢鼎。
陳漢鼎心裏那個發毛,心想自己對她做得那麼絕,不知道她會想出什麼樣的詭計折磨自己啊!陳漢鼎越想越心驚,不料結結實實吃了一個巴掌!
“我原諒你了!”蘇憶雪甩了他一個巴掌後慷慨道,陳漢鼎沒想到這樣就算了,大喜過望,不住向蘇憶雪磕頭:“謝謝姑奶奶,謝謝姑奶奶……”
這樣就算了?是我就讓他賠個二三十萬的!林山默默想道,可惜了這麼一個宰他一刀的機會!
陳漢鼎好歹是一個老大,哪裏試過今天這樣顏麵掃地,好在“餘威尚在”誰也不敢大聲嘲笑。也不知道誰開始了第一聲大笑,如同雪崩一樣越積越積大,到最後哄堂大笑!
如果前麵有一個地洞,陳漢鼎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林山看了他也覺得怪可憐的,大聲道:“現在還不滾回去,還想在這兒丟人現眼嗎?”
尚未離場的大華和飛哥慌忙上來一左一右扶著陳漢鼎狼狽逃走了,給他們送行的是各種白眼和嘲笑。
不用說,剛才的第一聲大笑就是來自飛蛇,此刻他正抱著林山,大笑:“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好樣的,以你為榮!”
“疼……”林山呲牙咧嘴道,飛蛇才慌忙放開,另一邊的蘇憶雪早已經搬來了急救箱,張靈和許凝月兩個小姑娘搶著為林山包紮傷口,可惜她們有心是有心了,卻哪裏會包紮,最後還是老五親自出馬。
“看你們兩個小姑娘眼紅紅的,這隻是皮外傷,一兩個星期就好了!”林山笑道。
張靈揉了揉眼睛,佯裝生氣道:“哼,你以後要是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我就不理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怎麼辦?!”
“唉?什麼意思?”飛蛇故意逗她。
“我的意思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誰以後養我,給我欺負,陪我逛街,幫我教訓那些欺負我的人……”
林山鬱悶地想道:“敢情我這個哥哥就是你的男傭……”
張靈越描越黑,在眾人的大笑中臉色通紅。
許凝月沉默不語,認真觀察老五包紮的手法,以防以後有這樣事情發生,自己可以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