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竹玉思索了幾秒,沒有再理會鍾文釗的否定,而是看向了高溪月滿是關切的問道:“那後來呢?後來他被撿回來又怎麼和你成了姐弟?他的阿爸呢?”
高溪月看著她很好奇與關心的眼神,慢慢地將高爍青怎麼被燒壞,阿爸去世,以及她到這裏後如何認識的他,並因何給他從當初的小啞改成了現在的名字一一講了一遍。她講的很簡單,很多細節自是不會去講,隻是在講改名字時,她講了她為他起這個名字的緣由,“他的胳膊上有塊青記,那是與生俱來的,應該嵌進名字裏……”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被賀竹玉打斷。
“你說他的胳膊上有塊青色的胎記?”賀竹玉忽然有些激動的問道。
高溪月詫異的愣了下,又點了下頭,說道:“是的。”
屋裏的人正聊著,高爍青拿著茶葉回來了,跑的滿頭大汗,帥氣的臉上卻還是笑容亦然。
他舉起茶葉袋子對高溪月開心的說:“姐姐,茶葉。村長說是最好的!”
高溪月溫柔的幫他擦了擦汗水,笑著說:“好,謝謝爍青!”
高爍青憨憨的笑著,一臉的滿足,那種笑與他成熟帥氣的臉龐有些不對襯,但依然好看。
賀竹玉忽然起身走到他的身邊,伸手將他的右臂抬了起來,果然在胳膊肘處有一片鵝蛋大小的青胎。
賀竹玉的神情突然抑製不住地激動了起來,溫柔的眼睛裏瞬間布滿了晶瑩的淚水,聲音變的哽咽而又有些顫抖,她滿是愛意的叫著:“小青,你是小青!你是我的小青。”說著她有些顫抖的雙手想要輕輕的撫摸他黝黑俊美的臉龐。
高爍青被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不自覺的掙脫了她,躲到了高溪月的身後。一旁的高溪月和鍾文釗看著這一幕都驚奇的愣住了。
高溪月緩了下神情,看著賀竹玉滿是疑惑的問:“阿姨,您怎麼了?”
賀竹玉深深地看著躲在背後的高爍青,也知自己剛才失態了。她慢慢地走回椅子邊坐了下來,讓自己的情緒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才開始緩緩說道:“他像極了我二十五年前走丟的大兒子文青。文青生來下胳膊上就在那個位置上有一塊青胎。”
說著她指了下高爍青的帶著青記的那個部位。高爍青看她伸手指著自己,更加驚恐,幹脆把頭整個的藏到了高溪月的身後。
鍾文釗此刻也完全被賀竹玉突如其來的變化懵住了,他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他知道賀竹玉為什麼會跟著來庭寨,那是因為她想去甘孜回憶那段過往,或者說是去緬懷自己從未見過的哥哥。他知道就是因為這個哥哥走丟了,父母因此產生了嫌隙,才導致後來父親的外遇,到最後的離婚。具體的事情他不清楚,在他的思想裏他的哥哥早已經離開了人世。
可是現在竟然說他的哥哥還活著!就算還活著,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黑黑傻傻的高爍青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他複雜的眼神看看著賀竹玉,裏麵充滿了不相信。
賀竹玉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更加的平靜了些,她看著滿眼疑惑的鍾文釗,慢慢地說道:“其實我一直以為他可能不在人世了。因為他丟的時候是個患有自閉症的孩子,他從不跟人說話。也正是因為此,你爸爸才不準我找他。後來很多次我都在想他是不是被你爸故意丟掉的。”
賀竹玉講的很平靜,卻還是忍不住輕擦了眼角,才又緩緩說道:“那是二十五年前,我和你爸帶著文青去了色達。因為聽說那裏有很多能看破前世今生的高僧,能點化很多的人,我們想去那裏希望文青能被高人點化,可以開口講話。可是去那裏也毫無收獲,在那裏待了近三個月,文青還是一樣的不開口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