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寨的那條崎嶇山路上,鍾文釗走走停停,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然還會有期盼,期盼著高溪月能追來,哪怕是來跟他吵一架,質問他為什麼一聲不響地就走。可是他已經即將走出那段山路,都沒有盼來那個讓他心動又心酸的身影。他在那個路口席地而坐,久久不願離開。
已經趕到那裏修路的村子裏的人見他在那裏坐著,便喊道:“鍾先生,是要走了嗎?”
他應聲道:“是,走了!”
“累了嗎?我幫您找輛農用車帶您去鄉裏吧?”村子裏的人熱情的說道。
他回頭看了又看,想了會兒,道:“好,那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的。”村子裏的人熱情的去幫他找車去了。他失望地起身,拍拍屁股,賭氣般的用力拽了路邊的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裏,一步一步的看似灑脫地向前走去。
他回到市裏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城市裏霓虹初上,到處車水馬龍,一片繁華。
他坐在元澤的車裏,一聲不言。這讓元澤很是詫異,他小心地問道:“老大,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太後怎麼沒跟你一起回?還有你那個傻哥哥?”
鍾文釗目光默默地盯著前麵的路,沉默了好一兒會,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地說出一個讓元澤頗為不解的指令,“我要盡快了解朵雲集團的現狀,你是收買內部員工也好,還是安排人進入,總之不管你是以什麼方式,在半個月內把詳細的資料給我。”
元澤轉頭看著一臉陰霾的鍾文釗,沒有多問什麼,隻是用最簡潔幹脆的話回答道:“好,放心吧!”
他腦子裏快速地轉動著,在思索鍾文釗怎麼了?他想著如果不是在庭寨那裏受了什麼刺激,鍾文釗定不會不聲不響地直接回來,更不會給他那樣的指令。朵雲集團,他隱約記得高溪月的個人資料裏曾跟朵雲集團的老總扯上過關係。他似乎有些懂鍾文釗的目的了。
一路上鍾文釗沒有再說一句話,這跟他一慣的愛鬧風格相差太大,元澤突然遇到他這樣,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打開沉默了。
很快車子開到了他們的別墅,鍾文釗悶悶的下車想要開門,卻發現他竟然沒有把他的背包拿回來。他斜靠在門上,鬱悶的等著在停車的元澤過來,卻不想碰觸到了門鈴,接著他聽到屋裏傳來了輕輕地腳步聲。
他詫異的站直了,果然門打開了,一個和高溪月有著幾分相似的麵孔出現在了眼睛,看到他卻一點都不驚訝。反而笑吟吟地道:“你就是元澤的老大吧?我的包落這裏了,過來取了下,這就走!”說著她走了出來。
元澤停好車已經走向了門口,看到淩天嬌出來也有些詫異地問道:“嬌嬌,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有課嗎?”
“嗯,我包落這裏了,你說你在機場接人,我就自己來取了。”淩天嬌指著手裏的限量版香奈兒包說道。
“那還能趕上上課嗎?我送你吧?”元澤說道。
淩天嬌溫柔一笑,道:“不用,你陪你老大吧!拜拜!”說著也衝鍾文釗揮揮了手,瀟灑地去了停車場。
鍾文釗盯著她的背影滿是疑惑,是的,她剛剛那一溫柔的笑和高溪月太像了,以至於他有些恍惚,到底是他太思念高溪月而產生的幻覺,還是她們真的就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