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賀竹玉帶著高爍青也來到了醫院,當然他們也是來辭行的!
一番寒喧與問候,賀竹玉認真而又感激地對高溪月說:“溪月,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的兩個兒子都因遇上你變的越來越好!在村子裏也聽到有人講起爍青過去的生活,我不敢想他是怎麼過來的。但是遇到你,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生活可以自理,還懂得了幹淨,也知道照顧別人,甚至還學會了識字……”
她稍頓了下,又繼續說:“文釗,那個孩子被我寵壞了,花花腸子一堆堆,正經事卻一樣不學,一樣不做。那年,為了公司,也是為了他,我給他找了門婚事,以為他或許能收心,但他卻玩的更變本加厲了。
我本以為這個兒子也許也就這樣了,我努力經營公司,就是想如果有一天我沒了,也好有他繼續揮霍的資本,不至於他老了老了窮困潦倒。可是他從這裏回去就變了個人,不再花天酒地,開始想著如何管理公司,還學會了關心人照顧人。後來見到你,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喜歡你,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他想努力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後來我也看出來你心裏沒有他,而他也是有婚約的人,我不知道他這次回去會不會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但是我都要謝謝你讓我看到我的兒子是可以改變的。溪月,你是爍青的姐姐,在我心裏你已經是我的家人了,以後如果你有什麼事要幫忙,我一定傾盡全力幫你!”
高溪月看著一臉真誠的賀竹玉,那是一個媽媽發自內心的感謝,她有些感動,她微微笑著說:“阿姨,好,如果真有事我一定找您!其實爍青和文釗也都帶給我很多快樂,爍青甚至還救過我的命,文釗更是說動您為庭寨出資修路。在我心裏也早已把你們當一家人了。爍青跟您回去一定會比現在更優秀。”說著她有些不舍的看著高爍青。
高爍青悄悄地抹著眼淚,小聲地說:“姐姐,我可以不走嗎?”
高溪月溫柔地幫他擦拭著眼角的餘痕,又幫他整理了下衣領,忍著不舍狠心地道:“不可以!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過些日子我回去找你。你要好好聽媽媽的話,要好好學習,不要隨便亂跑。還有,你貪涼,回去後可不能吃那麼多涼東西。還有零食,不能當飯吃,上次你就把文釗帶來的零食當飯吃了,回去後可不能再那樣了,要好好吃飯,記住了嗎?”說著說著心裏難過的抑製不住的想哭。
這一年裏這個弟弟每日都在身邊,一起做飯,一起吃飯;看著他在教室最後一排認真的聽課學習;陪著她一起在山上采花采藥,一起調香,一起賣藥;晚上一起看星星,一起在月光下唱歌跳舞;每個日子裏都有他的身影,而今這個熟悉的身影真的要離開他了,不再有人不厭其煩的叫:姐姐,姐姐!不再有人生氣的撅起嘴,也不再有人開心地哼著她教的歌曲……
“姐姐!”高爍青看著眼眶含淚的高溪月,再也忍不住地抱著她大哭了起來,高溪月抑製不住地也跟著哭了起來,姐弟倆就那樣在醫院的病房裏相擁著、哭泣著、戀戀著離別的不舍……
可是終究還是要離別的,在那些不舍中,賀竹玉還是帶著高爍青離開了那裏,回到了屬於他真正的家裏。
半個月後,格日樂已經可以出院了,隻需要回家慢慢養著就好。歐以軒辦完出院手續,背著格日樂,高溪月拿著他們的行李跟在後麵一起走出了醫院,他們的背影就像一家人一樣,親切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