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龍流這次派出的五個人,都是捕蛇高手,捕蛇術都在七段以上,尤其是土塚苟二,捕蛇術八段,是高手中的高手。萬龍流流主表示,隻要這次他們五個人去中國捕火冰蛇成功,無論是誰捕得,都給每人晉級一段,薪酬待遇有大幅提高,其中主要捕得者,直接任命為副流主。
在捕蛇術方麵,土塚苟二確實有獨到創意,隻要是有蛇爬行過的地方,無論泥地、草地、沙灘和石灘,無論蛇是否留下痕跡,土塚苟二都能準確地據此找到那條蛇。
萬龍流的五人進入古爾班通古特沙漠後,立即分頭尋找。他們身上都帶得野戰帳篷、足夠三個月吃的高營養、高熱量和高壓縮食品,最重要的,他們每人還攜帶了一隻價值高達十萬美元的“空氣凝水器”,這種空氣凝水器,一夜可以從空氣中收集兩千克的“氣凝水”。有了這個寶貝,五個萬龍流的捕蛇者,可以在大沙漠中出入自如。
進入古爾班通古特沙漠兩個月後,土塚苟二憑著精確的分析和敏銳的嗅覺,終於發現了一窩火焰蛇。
這窩火焰蛇中,有一條老蛇,十條小蛇。土塚苟二根據所知火焰蛇的特性,若是在幼蛇時比較活躍的,就可能成為火冰蛇。而這窩幼蛇中,其中就有兩條比較活躍,一條是紅的雌蛇,一條是黑的雄蛇。
土塚苟二的判斷很準確。一個多月後,幼火焰蛇們都長到了一尺多長了。一天早晨,土塚苟二通過望遠鏡發現,十條小蛇,隻剩下八條了。土塚苟二遠遠地圍著那個蛇窩,趴在地上爬行了一圈,就知道了紅黑雌雄兩條小蛇逃離的方向與路徑。兩條小蛇是往南方爬行的,而南方,正是天山山脈。土塚苟二驚喜無比,一直跟蹤著兩條小蛇。兩條小蛇並不是一直趕路,沿途,它們要捕食、休息、冬眠,而土塚苟二的作息幾乎與兩條小蛇一致。每年,兩條小蛇入洞冬眠那幾個月,他就在離洞不遠處搭上行軍帳篷,也跟著“冬眠”幾個月。
時間過去了兩年,在去天山的途中,兩條小蛇已長成三尺來長的大蛇,它們行進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它們順利地上了天山,到了雪線之上,找了塊千年堅冰,以信子點冰,在相隔不到一尺的地方,各自打起冰洞來。
兩條火焰蛇本是熱血蛇,它們的信子也是熱的。兩條蛇不吃不喝不休息,一直用信子在冰上熔洞,七天七夜後,兩條蛇在冰上所熔的洞之深度,能容納它們的長度了。根據土塚苟二對冰火蛇的了解,這個時候,兩條火焰蛇體內所存的熱量已經微乎其微,它們應該利用殘存一點的熱量,退出洞來,然後以尾入洞,整個身子鑽進去之後,頭向外。這個過程完成之後,兩條火焰蛇就“修成正果”,正式成為火冰蛇。據動物行為專家和研究靈異的專家分析,這個時候,火冰蛇的生命是存在的,而它們的意識,已經到了“極樂狀態”,自己想飛就飛,想變成鳥就變成鳥,想變成人就變成人……而這,就是這種奇特的蛇最終想要的結果。
如果把火冰蛇與即將死去,或剛剛死去的人放在一起,那此人不僅不死,而且他的意識,也會進入“極樂狀態”,七日七夜後,此人會複活,體內的一切病症完成消失,從此成為正常人。這就是火冰蛇最大的價值。
土塚苟二待兩條蛇頭朝外把身子完成放入冰洞之後,開始用特殊工具,動手切這塊千年堅冰。費了好一番功夫,兩塊長一米、寬高各十公分的長條千年堅冰,被土塚苟二切了下來。
接下來,是土塚苟二如何想法把這兩塊“蛇冰”帶回琉球的宮之浦嶽了。
如果土塚苟二從烏魯木齊乘國際航班,幾個小時就能回到闊別三年的家鄉琉球,可稍一想,就覺得此路不通,因為他的兩塊蛇冰極有可能通不過安檢。不僅乘飛機通不過安檢,土塚苟二還擔心坐火車都通不過,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土塚苟二輾轉來到烏魯木齊火車站,買了到杭州的票,進站時,土塚苟二的大挎包裏的兩塊蛇冰,順利地通過了紅外線掃描。土塚苟二上了火車,舒舒服服地躺在臥鋪上,他已經三年沒有過如此美妙的享受了。
此時正是年初,春寒料峭,中國西部的氣溫都在零下10℃上下浮動,列車裏開有空調。
根據土塚苟二了解的常識,千年堅冰,在常溫下,能保持三個月不溶化,也就是說,就算是他在六月酷暑帶著兩塊蛇冰回琉球,兩塊蛇冰也還能保持原狀。開著空調的車廂裏的溫度,才二十多度,屬常溫,蛇冰應該不會受到影響的。
列車行駛了一個白天又一個大半夜後,進入甘肅境內。就在這個下半夜,土塚苟二所坐的臥鋪車廂的溫度慢慢低了下來,列車員以為是空調出了故障,叫來機修,卻發現所有空調都運轉正常。一開始,土塚苟二也以為是空調故障,待機修對空調機進行檢查後,土塚苟二開始暗叫不妙:很可能是包裏的蛇冰化了,隻有化冰,溫度才會急驟下降。
兩塊蛇冰,土塚苟二是用塑料泡沫包裹起來的,通氣而不密封。裝著兩塊蛇冰的長挎包是放在貨架上的,土塚苟二向長挎包看過去,幾乎同時,經過長挎包下麵的一個卷發紅唇女乘客,向前快跨一步,回頭仰望,尖聲說:“上麵滴水!”
那個裝蛇冰的長挎包,正在往下滴水!土塚苟二暗呼不妙,他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可能是裏麵的礦泉水漏了!我看看。”
那卷發紅唇女乘客說:“不可能!礦泉水會有那麼冰嗎?乘務員!乘務員!乘務員!”她高聲尖叫起來。土塚苟二恨不得把這臭女人一把掐死。
乘務員應聲而到。卷發女乘客尖著嗓子對乘務員說:“這個包裏有冰水!這個包裏有冰水!”
乘務員說:“有冰水沒事,但不能讓它流出來。這是誰的包——哎呀,怎麼越來越冷了?這是誰的包?”
土塚苟二說:“我的,我的!裏麵的冰凍礦泉水化了,漏了,我把包放在鋪位下麵。”說著,起身拎起裝著蛇冰的長挎包,把它塞在自己的臥鋪下麵。土塚苟二是下鋪。
一場小風波暫時平息。
可車廂裏是越來越冷了。一些乘客開始凍得瑟瑟發抖,呼喚乘務員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時,兩個乘警在乘務員的帶領下,來到土塚苟二的鋪位前,叫土塚苟二把包打開來看。開始土塚苟二拒絕,說隻是冰凍礦泉水。那討厭的卷發紅唇女乘客躺在土塚苟二的對麵中鋪,又一次尖聲叫道:“你發冰糕燒了?這麼冷的天,你還帶冰凍礦泉水?”
甲乘警對著土塚苟二一聲暴喝:“把包打開!”
土塚苟二隻好開了長挎包的鎖,拉開拉鏈,頓時,一股寒氣幾乎從包裏噴薄而出。“冷死了——”那卷發紅唇女乘客殺豬般一聲尖叫,驚天動地。
兩乘警已看到了那兩個白色塑料泡沫條包,兩個條包已浸泡在水中。乙乘警打著哆嗦對土塚苟二說:“給……給我解開!”
土塚苟二哆哆嗦嗦地打開其中一個塑料泡沫條包,大家赫然看見,一條米把長的黑蛇,一動不動地浸泡在冰水之中。甲乘警顫抖著說:“火……火車上不能帶動物,你……你不知道嗎?罰罰,一條蛇罰一百!那一包是什麼?也……也是蛇?加罰一百!而……而且,你要立即把這蛇處理掉!什麼?不好處……處理?馬上就到玉門關了,你帶著你的死蛇,給我下車!先把兩百塊罰……罰金交……交上來!”
土塚苟二哆哆嗦嗦地交納了兩百塊錢。兩乘警叫土塚苟二拎著他的長挎包和其他行李,到廁所裏麵去等著下車。土塚苟二連忙收拾行李,帶著兩條凍蛇進了廁所。他一離開車廂,車廂裏的溫度迅速就升了起來。當土塚苟二在廁所裏快要凍僵的時候,玉門關火車站到了。
出了車站,土塚苟二長舒了一口氣,他暗自慶幸:幸好那兩乘警把罰款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若此事發生在琉球,警方一定會刨根問底地追查下去,事情會怎麼結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