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驚天陰謀(3 / 3)

釋行一大師說:“這篇《忘恨經》,是靈佛山靈佛寺靈石師兄30多年前所著。那時,‘十年浩劫’結束不久,神州大地,多數人心中均有怨恨。於是靈石師兄就著了這篇《忘恨經》,用以普渡眾生。當時他用寫信的方式,把這篇神奇的經文寄給了我。經受過苦難的人,念完這篇《忘恨經》後,能讓人忘記大部分恨事。”

李魚兒突然問:“大師,甄子鴻和梅婷婷身上的碎龍功,還希望您想想辦法。”

甄子鴻心中“突”地一下,他眼望釋行一大師。釋行一大師微笑說:“今天清晨,永翔是不是在甄施主床上和身邊撲騰了一陣?那是永翔在為你除去體內那條隱形的蛇影。那個叫梅婷婷的小施主,永翔也在她身上作了同樣的施為。你們體內的‘碎龍功’,已經永遠不複存在。”

###後記

敘州城遠郊,太子山西麓的那個大型水產養殖基地,對於李魚兒之父李令魚這位貨真價實的水產專家的到來,如獲至寶。而李令魚,也確實沒令人失望。經他指導,基地當年的經濟效益就增長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基地負責人知道李令魚好靜,除了給他應有的年薪外,基地還在附近的一處河灣處,修建了一棟臨江小別墅,永久性地贈送給了李令魚。

小別墅背靠蔥蘢的太子山,前臨清碧的岷江水,環境幽雅,景色秀美。李令魚住在這裏,離開了鬧市的喧囂與浮躁,遠離了原單位那群勾心鬥角、屍位素餐、唯利是圖、貪得無厭、見利忘義、沽名釣譽的同事,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咋子這裏,李令魚沒有遇上因為“人事關係”不到位或者因為是“外來者”,而受到排擠、妒忌,甚至被打壓的情況。他得到了有真水平的人應有的尊重,工作起來,渾身是勁。他的精力,完全投入到了真正有價值的水產研究工作之中。

李魚兒的母親,在轉讓了省城的大超市,跟著丈夫和女兒來敘州後,也在沒有開店的想法,就在家裏照顧丈夫和女兒。李母過得很充實,理家之餘,看看書,記記筆記,上上網,並纏著丈夫教她學英語。李魚兒問母親學英語幹什麼,李母看了丈夫一眼,笑道:“你爸爸是大專家,如果你媽跟他的差距過大,他把我給踹了,給你找個年輕而有水平的新媽怎麼辦?這一年多時間以來,我經常跟令我自豪的老公,和同樣令我自豪的女兒在一起,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樂。還有,我現在覺得,這人啊,物質上的東西,也並非越多越好,但精神上一定要富有。據說,在日本,人家七八十歲的老頭老太太,有很多人都在認真地學習漢語、英語,那是名副其實的‘活到老,學到老’,你媽剛過五十,還年輕著呢。對了,魚兒,小甄調動的事怎麼樣了?”

李母要求甄子鴻從縣公安局調到市局來,這樣就能經常和李魚兒在一起,說需要打點的話,向她開口就是。甄子鴻口頭上敷衍著,而事實一直沒有進展。

李令魚正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欣賞音樂舒展身心,聽到妻子的話,他說:“調什麼調?你以為警察的工作是想調動就可以調動的?縣裏離市裏隻有四五十分鍾的車程,他倆結婚後,小甄上班時住單位宿舍,輪休日就回來,這樣不就很好嗎?如果等他把調動的事情辦妥,你是不是又要求人家買好房子後,才肯把女兒嫁給他?”

李令魚平日沉浸於工作,對女兒的事沒怎麼過問,他之前並不知道妻子要求甄子鴻調動之事。

李母說:“小甄這小夥子,人品確實是不錯的。但我覺得,以咱家的條件,女兒嫁給他,是有那麼點委屈。”

李令魚有些火了,他猛地睜開眼,坐直身子,數落妻子道:“你剛剛才說,物質上的東西,並非越多越好,精神上一定要富有。但在你的骨子裏,還是沾滿著銅臭。現在的生活,有可能委屈了你,你還是去開你的超市,繼續掙你的大錢吧!”

李母說:“你生那麼大的氣幹什麼?我隻是順便說說而已。兩個孩子交往有些時間了,並且也都不小了。魚兒,你告訴小甄,媽不要他調了。你們準備準備,趁‘十一’長假,就辦了吧。”

甄子鴻和李魚兒的婚期,定在十月二日。此時,距兩人在釋行一大師師徒的幫助下覆滅碎龍門,已過去了一年。

婚禮在市裏一家不大的酒店舉行,簡單而隆重。

甄子鴻身穿筆挺的婚禮服,英俊而儒雅;李魚兒身著潔白的婚紗,秀美而文靜。一對新人,猶如一對金童玉女。

新人兩側,站著一對朝氣蓬勃的伴郎伴娘。伴郎是一個帥氣、臉色微黑的小夥子,那是甄子鴻的緬甸好朋友吳沙。吳沙在昆明一家涉外企業就職,得知甄子鴻要結婚的消息,一定要趕來給他做伴郎。

伴娘,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那時正在讀高二,已經十八歲的梅婷婷。

兩人的新房,是李魚兒全家兩年前剛來敘州時買的那套房子。

次日傍晚,小夫妻倆手牽著手,漫步在一年前遇上“旱地釣者”馬大夯的三江口廣場。

兩人快走近當時馬大夯藏身的那棵大黃桷樹時,李魚兒笑道:“那棵樹上不會再藏著一個你的‘師弟’吧?”

甄子鴻笑著說:“我想不會……”

“吾乃一仙蛇,手斷可複原;吾乃一碎蛇,腳斷可複原;吾乃一碎蛇……”兩人忽然聽見,在大黃桷樹背後,有人在念“碎龍功”口訣!

甄子鴻和李魚兒大驚,同時止步。

“……吾乃一仙蛇,頭斷可複原……”那人繼續喃喃地念著。

兩人對望了一眼,甄子鴻說:“怎麼可能?”他把李魚兒的手一拉,轉到大黃桷樹背麵。

一個獨腿乞丐,背靠著粗大的黃桷樹樹幹坐在地上。他的身前,擺著一條人大腿,和一個裝著幾張角票的破鞋盒。那條人大腿,早已風幹,骨頭上隻裹著一層幹肉皮。

這個乞丐,正是在太子山上暗算過甄子鴻,差點要了他的命的環眼獨腿漢子。當時,環眼獨腿漢子把土塚苟二那條斷腿,扔進了土塚苟二那正在溶化的身體一並溶化,屍水把剩下那點珍貴的靈藥漿汙染,使得他的大腿再也不能接上了。

環眼獨腿乞丐表情麻木,或許是天色漸暗,他似乎沒有認出甄子鴻和李魚兒。

甄子鴻掏出皮甲,抽出一張十元鈔票,放進破鞋盒。環眼獨腿乞丐抬頭瞥了他一眼,說聲“謝謝”,垂下眼瞼,繼續喃喃念叨。

李魚兒對環眼獨腿漢子說:“喂,大叔,其實,你不一定非要做乞丐不可。我有一個熟人,也是沒了一條腿。但人家支著條拐杖,擺了個麵攤,一年下來,也能掙兩三萬塊錢……”

環眼獨腿漢子耷拉著頭,垂著眼,像是沒聽見李魚兒的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甄子鴻把李魚兒的手一拉,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有人選擇有尊嚴地或者,有人選擇卑微地活著;有人身殘誌堅,有人身健誌殘;有的是人窮誌短,有的是富而猥瑣;有人積極上進,有人得過且過。形形色色,千姿百態,這就是世界……”

兩人就這樣緊緊地依偎著,說著話,向自己的新家走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