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連身旁的小琴都被皇帝的話嚇到了,照以前皇帝對十四皇子的寵愛程度,沒有理由要打他啊,難道皇帝知道了她的身份?不,不可能,小離的易容術很好,而且,如果皇帝真的知道她是楚悅瀅(伊戎茜在這個時代的名字,大家不會忘了吧?)而不是十四皇子的話,應該是按欺君之罪處死才對。
伊戎茜還來不及驚呼,就被兩個粗壯的侍衛按爬在一張長凳上,木棍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背上鈍痛,她卻倔強的咬住牙齒不肯發出聲音。
她想起了小時候爸爸拿著雞毛撣子追打她的時候,其實爸爸打的時候並不怎麼疼,可是二哥總是會使用通靈術幫她逃過一劫,微笑著對她說看著最親愛的妹妹挨打,他心疼。
二哥……在心裏默念,她知道這個時候伊子帆不能趕過來,但是她仍是依賴那個總是欺負她,卻總會在危機的時候出現的哥哥,可是來到這個時空之後……
伊戎茜的一滴眼淚輕輕滑落,不是因為身上的疼痛,而是因為委屈。
“住手。”邵弦被小離攙扶著走了出來,侍衛聽到了他的喊聲,卻沒有停手,杖責仍在繼續。
邵弦撫開小離的手,慢慢走到皇帝跟前,跪了下去“父皇,不知卿兒犯了何罪?”
“卿兒玩物喪誌,又害你受傷,難道不該罰?”皇帝露出慈祥而焦急的神色,然後溫怒地看向伊戎茜,帶著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不能一直放縱他,卿兒總要長大。”
邵弦苦澀地牽起嘴角,站在他眼前的人,慈祥的眉目,是他十幾年來的父皇,這樣的親情實在太可笑,十幾年的親情原來那麼不堪一擊。
頭重重地磕到地上,發出嗵的一聲響,“父皇已經打了他了,五十仗卿兒的身體怕是吃不消的,父皇請開恩。”
邵國的皇帝雖然老了,但是眉宇間英氣不減,看著跪在地上的邵弦,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跪在地上的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畏懼他,他是無法威脅到他的江山的,這樣就足夠了“停下吧。”
“是。”
看著侍衛們停手,等皇帝也離開之後,才走向伊戎茜,趴在凳子上的人臉上猶帶淚痕,已經暈過去了。
邵弦的手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再握緊,反複幾次才上前橫抱起伊戎茜走向內殿,將伊戎茜背朝上的輕放在床上,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臉痕。
小離走進來,站在離邵弦幾米開外的地方,“卿兒已經被送到楚國了。”
“他沒發現什麼吧。”
“沒有,和楚國皇子玩的很開心。”
“那就好,去拿些傷藥過來。”邵弦的手指輕輕滑過伊戎茜的臉頰,似乎從她來到皇宮開始,她就一直受傷。
小離帶來傷藥,發現邵弦坐在床邊仍注視著伊戎茜,這個人已經確定,就是未來的王妃了吧,“少爺,邵國的皇帝是不是快要……”
“恩,也許再過幾天我們就能自由了。”在皇帝身上的*已經開始吞噬他的內髒了,邵弦沒有轉開視線,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否還會像以前一樣,“小離,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去見慕容白了?把麵具摘了吧,她暈過去了,看不到的。”
“對不起,少爺。”邵弦突然轉移的話題讓小離覺得有些吃驚,抹去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正是伊戎茜在慕容山莊看到的樣子,“我隻是去告別。”
“沒有必要向我道歉,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歎了口氣,邵弦終於將視線從伊戎茜身上收回來,轉向小離,“等到我們自由了,你就回慕容白身邊去吧。”
小離沉默,很多事情是無法由得他們自己的想法做的。就像眼前的人,他本不應該在邵國,更不應該是邵國的九皇子一樣,也像躺著的那個人,明明是個來路不明的人,邵弦卻要娶她為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