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卿曆127年,春,福祿殿重新裝飾,碧綠的絹布隨風而動。
君澤俯身在綠檀桌上抄寫佛經。
一名侍衛模樣的人急匆匆走來。
“王妃去世了。”侍衛小聲說道,並不敢打擾君澤。
“知道了。”如今的君澤與幾年前大不相同,多了幾分歲月的熏陶,仿若更加的穩重。
抬起一邊的鎮尺將抄好的佛經壓住。
起身,朝著殿門前的婢女揮了揮手,幾個婢女恭敬的端過溫水和檀香。
君澤淨了淨手,拉過旁邊的碎花布擦了擦手,在檀香上烘烤了一會兒。似乎對於王妃的去世十分的平靜。
一個呼吸,君澤來到了王妃的寢宮,腳下的浮屠環並未消散。
王妃安詳的臉很是年輕,很美,白淨的臉似乎染白了一切。
君澤僅僅隻是看著。
滿地跪著婢女。
“母妃喜歡安靜,你們都下去吧。”君澤幽幽開口。
婢女都默默的退下,唯獨那個常年服侍王妃的嬤嬤。
見眾人都退下了,嬤嬤上前向君澤作揖,“大王子,王妃.。”那嬤嬤磨磨唧唧的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吞吞吐吐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王妃臨終前很掛念你,大王子若是因為小時候的事也該釋懷了吧。”
“哼—”君澤本就繃著的臉更黑了。
嬤嬤連忙跪了下來。
“這話若是我母妃說的,我聽,也就罷了;你算什麼?別忘了你是個什麼東西!”君澤的話音不大,但卻蘊含浮屠力,讓人渾身被壓得喘不過氣。
嬤嬤額頭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順著脖子流下。支支吾吾的蓮花都快說不清了,“王。王妃。。臨臨終前前前,交交交代的玉牌。”嬤嬤哆哆嗦嗦的把玉牌拿了出來,遞給了君澤。
君澤接過玉牌,“攸苒,把這嬤嬤送出宮,給些銀兩養老。”
侍衛領命,將嬤嬤帶了下去。
君澤摸了摸玉牌,還留有餘溫,雪白的玉脂,水頭足。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君澤收好了玉牌,從王妃的床榻上走下,迎麵卿王走了過來。
“王。”君澤單膝跪下,行了大禮。
“別跪了,先退下吧。”卿王擺了擺手。
君澤行禮退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福祿殿,君澤坐在那把可以遙的藤椅上,把玩著那玉牌,端詳了許久,還是注入了浮屠力。
霎時,殿內微微的紅光閃了閃,出現了王妃的殘像,是躺在床上的。看來是王妃覺得自己時日不多時候的遺言了。
“我的兒子,母妃這輩子都欠你。”王妃說話間一絲清淚滑落,隔了很長時間王妃才平定了心神,“皇家血脈,乃是火屬性,你所幻化的火凰炎姬如此是也。同時,你也應該發現了,你浮屠環的另一麵似乎隱藏了什麼。這算是母妃對你的補償吧.當父母浮屠屬性不相上下時會出現鏡麵浮屠環,沒錯,你就是這樣的。表層是火凰,下層是母妃的金水火幻四道屬性共生,不出所料的話,幻化的坐騎應該是金烏。”王妃並沒有在說話了,隻是一直看著君澤,似乎能看到一般,隻是看。
正當殘像即將消失時,王妃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君澤,若是遇到了你真心想要守護的人,要交出你的一切,莫要向你父王這般冷血。”雖然最後的話非常的小聲,但君澤依舊聽的一字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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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卿王朝最東側有一處皇家高塔,猶豫地處偏遠,去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