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伊難如覺得剛才損莫賀達幹太過刻意了,蘇祿汗已經有點醒悟,也不好再糾纏下去,轉而一副為蘇祿汗排憂解難的態度。
“很好。闕伊難如不愧本汗帳下第一謀士。那就拜托了,功成之日,便是先生表功之時。至於阿斯蘭,本汗定會嚴肅軍法。”
蘇祿汗覺得還是應該給闕伊難如一個甜棗子吃。
“布哈拉的關鍵時刻快到,臣不願節外生枝,對付史國,臣打算不戰而屈其之兵。請大汗允許。”
闕伊難如將打算說了出來。
“哦?”蘇祿汗露出了一點興趣。
從地形來看,乞史城與撒馬爾罕互成犄角,一旦讓他們聯合起來,那麼,越過撒馬爾罕,沿河西下欲取布哈拉的突騎施大軍,,後路就可能會被斷。如果再回頭把大量的時間和兵力花在撒馬爾罕和乞史城下,恐怕此次出征的意義不大。
闕伊難如的如意算盤是用疑兵穩住撒馬爾罕,再假意與史國和談,誘逼其派出聯軍,從而讓後路無憂。
“……等我們從布哈拉回軍之後,再出其不意,滅其國。”
一臉的奸詐盡顯在闕伊難如的臉上。
蘇祿汗大帳前的衛兵沒有等到雷霆之怒,許久才看見闕伊難如欣喜出帳而去。帳內,沉默了一會,又繼續傳出了婉轉的嬌吟聲……
得了允命之後,闕伊難如連夜點兵出發。
給傷兵醫治,李懷唐不行,想辦法給傷兵醫治,李懷唐行。傷兵滿營的焦慮終究是沒有難倒他,一條良策很快就浮出水麵:全城公開懸賞良醫!
與期望值相符,還真的有人進宮領賞。來人是乞史城裏最出名,最豪華客棧,人間天上的掌櫃,史一望。
“好酒,夠烈!我說,老史,你確定?酒能管治傷?”
一杯烈酒下肚,李懷唐還是忍不住將醞釀許久的滿腹疑惑給釋放。盡管他知道,在高人麵前,不允許有質疑,就像他在戰場上運籌帷幄一樣,也不喜歡別人的懷疑。
“這,這?酒是可以療傷沒錯,卻不是用來喝的。”
史一望滿臉黑線,感覺就像秀才給白丁講典故,許多東西不知從何說起。
“酒,不喝?”
被問號包圍的不隻是李懷唐,還有站在他身邊,似乎輕鬆隨意,漠不關心的蘇小娘。
本來以為,再見李懷唐,自己一定會很生氣,可事實並非如此。站在李懷唐的身邊,那一夜的羞澀情景就會不知覺地反應在她的紅臉上,恨不得馬上逃離此地。可是,聽說李懷唐負傷了,蘇紫紫也不知道從哪獲得的勇氣,腳步居然沒有挪動。
“將軍,你的傷口本來不算什麼,隻是給耽擱了,導致惡化。你看,傷口在紅腫,需要用烈酒清洗才能繼續上藥。”
麵對門外漢,史一望擺出權威震懾。
“來,幫我一把,將軍夫人。”
史一望將酒勺遞給李懷唐身後的蘇小娘,示意她將烈酒倒在李懷唐胸膛的傷口處。
“我,我,”
蘇紫紫大窘,臉蛋向紅蘋果進化。糟糕的是,她不能激動說話,因為手中的勺子裝滿了烈酒,輕微一動,就會抖灑。
“別說話,倒酒。”
占便宜很過癮,李懷唐無恥地裝正經,將占便宜進行到底。
也不能怪史一望,今天在場的就他們三人。本來史一望是帶著學徒進宮的,出於謹慎,他就沒將學徒帶進大殿。而烏絲等一群將領們的眷屬見到李懷唐如同見鬼一樣,也不敢靠近,隻有蘇紫紫,鬼使神差地出現在這個場合。史一望當然認為,能長得這麼漂亮的,又如此膽大的,必然是將軍夫人無疑了。
“嘶!賊疼!”
烈酒帶給傷口的感覺盡顯臉上,齜牙咧嘴。
“哼!你也會知道痛?”
傾斜的勺子不在乎蘇小娘輕微的抖動,烈酒順暢地流下,衝洗著傷口。李懷唐的反應,讓蘇小娘有種報複的快感。
一旁的史一望拿著一塊白迭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汙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