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看出了李懷唐的想法,安穆塔塔接著道:“這支神秘騎兵,人數不多,隻有三百人。由精壯的奴隸組成,都是經過嚴格汰選的死士,要知道,在汰選過程中,死亡的奴隸就有上千人之多。再經過數年的嚴格訓練,他們已經非常的強悍了。不過,他們過於冷漠,隻聽命於我們三個長老。”
“很好。長老之恩,咳,總之,大恩不言謝!”
李懷唐抱拳向安穆塔塔行了個禮。
安穆塔塔一副嚴肅的表情,看著李懷唐,道:“李將軍,可否再答應我一個請求?”
“哦?請講!”
“將來,在將軍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請將軍容許我沃教平靜地生存下去。”
安穆塔塔的眼睛露出了一絲憂傷。
“那是自然。長老盡管放心好了。”李懷唐理所當然地回答。
“好吧,李將軍可否派人與我的親信一起渡過那密水,去紅沙漠?”安穆塔塔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小羊皮。“這是信物,還有,我會告訴你聯係方式和暗號。”
“長老不親自前往?”
李懷唐吃驚道。隱隱覺得,剛才長老是在向自己托孤。
安穆塔塔回過頭去,滿目深情地四周張望布哈拉城,道:“不了,這事有了著落,我也放心了。城裏,有些事還需要我來處理。”
“長老真的想好了嗎?”李懷唐看出了安穆塔塔眼中的決絕。
安穆塔塔點點頭,道:“是的。我不能讓蘇祿汗為所欲為,把沃教推向災難深重的深淵。嗯,我需要將軍幫我一把……”
布哈拉城國王宮殿裏。蘇祿汗一臉的陰沉,盯著闕伊難如。
“安穆塔塔會飛嗎?怎麼還找不到?廢物,一群廢物!”
闕伊難如一頭的冷汗,支支吾吾地道:“這個,大汗,既然安穆塔塔可以偷偷地進城,想必有秘道吧。”
“哼!我不要聽這些。你告訴我,沒有他,誰來承認我的身份?你嗎?”
功虧一簣,蘇祿汗相當煩躁。
闕伊難如也是很為難,“這個,這個,”忽然,靈光一閃,“我們可以先選長老,然後再推舉大汗。”
聞言,蘇祿汗展顏大笑,“好,好,好。各國的護法現在都被我們控製著,事不宜遲,夜長夢多,就馬上開始選長老吧。”
闕伊難如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數萬的布哈拉沃教教徒很快就被集中,站滿了布哈拉沃教神祠前。幾頓飯的功夫之後,三名新長老終於被新鮮出爐,和十數名從各國來的護法一起,唯唯諾諾地站在了闕伊難如身旁。
“曾經,我們這裏黑暗籠罩,看不見光明,看不到希望。我們都處於水深火熱中。就在我們絕望的時候,光明善神給了我們旨意,神說,他要安排他的使者來指引我們。”
“今天,我們就要見證,光明善神給我們安排的使者。是他,打敗了大食人,給我們帶來了自由,帶來了光明,最終將帶領我們走向勝利!”
“他,就是,勇敢的,偉大的,英雄的蘇祿汗!”
三名新長老一唱一和地煽動著現場的氣氛。
數萬的沃教教徒發出嗡嗡的議論聲,顯然,許多人不滿意這三個新的長老。雖然,原先的長老死了兩個,可安穆塔塔長老還活著。
沉默,可怕的沉默,生澀的威脅讓數萬人沒有一個願意吭聲。
“盡是亂說,我們要見安穆塔塔。我們隻相信他。”
一把聲音打破沉默,相當具有煽動力。
“對,我們要聽安穆塔塔的說法。”更多的人壯著膽,附和嚷嚷。
麵對數萬人的起哄,三名傀儡長老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闕伊難如一臉的陰沉:“誰,究竟是誰在搗亂?衛兵,衛兵,誰敢鬧事就給我拖出去喂狗。”
闕伊難如惱怒成羞,關鍵時刻出岔子,搞不好就要掉腦袋。他注意到身後神祠裏的動靜,蘇祿汗在裏麵摔東西了。本來,沒有剛才那些人的搗亂,蘇祿汗就要粉墨登場了。慣例上先來一番假意推托,然後就勉為其難地就任光明使者。
上千名突騎施士兵劍拔弩張,血腥屠殺似乎將一觸即發。群情洶湧的教眾慢慢地安靜下來,又回複到了喧鬧前一刻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