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投降?(1 / 2)

站在城頭,眼睛緊緊地盯著遠方,李懷唐頭也不回,詢問身後的護都。

此刻,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李懷唐的戰意,還有那緊握的拳頭。

奇怪的是,沒有回答。

“咦?”

欲回頭時,一雙柔荑從李懷唐身後包圍合攏,將他緊緊地抱著。

“紫紫?你怎麼上來這裏了?”

美人出現,那些附近礙手礙腳的將士都自覺地保持著距離,護都也不是榆木腦袋,早就偷偷躲遠了。

“紫紫想抱著李郎,想天天都抱著李郎,答應我,好麼?”

一句幽幽的詢問,卻道出了大戰前心中無限的擔憂。

美人的心思,李懷唐豈能不懂,輕輕握住美人按在胸前的纖纖玉手,一拉,將蘇紫紫從身後摟進懷抱。

“以惡婆娘和洗腳盆的名義起誓,我李懷唐天天都要抱著紫紫。”

“李郎!”

……

此刻,伊捺正承受著雙重的鬱悶,第一重自然是丟在乞史城下的兩千名精銳部下,第二重就是他的攻城利器了。

無能的闕伊難如,把所有的雲梯和僅有的兩架衝車都丟在了乞史城下,守軍從容地燒毀了那架衝車和收繳了所有的雲梯入城。這些精良的攻城器械,都出自於碎葉城裏唐奴工匠的巧手,崇武的突騎施人隻會打造一些簡陋的工具,複雜的衝車他們根本就造不出來。一路的征戰,讓全部四架沉重的衝車都損壞殆盡,雲梯也隻剩下十數架。為了乞史城裏的財富,伊捺可謂是出了老本,不料卻被坑了。而且,這個陰謀還遠沒有結束的跡象,昨天蘇祿汗已經下令,讓他派出一萬整的主力作為破城先鋒,而且,破城之後,不準自由搶掠。

氣鼓鼓卻無處發泄的伊捺在獨酌悶酒,越想就越生氣,每一次攻城的重任都由他的軍隊來擔當,傷亡了那麼多人,也沒見得到什麼補充,利益卻讓別人給占了。再這樣下去,自己這個去“副”字吐屯行動將遙遙無期。幽怨,無窮的幽怨。

酒,是膽;酒,是靈感。灌酒三杯,一個膽大的偷梁換柱就開始在伊捺的心裏醞釀……

“該死的,明天又是我們去爬牆。”

“唉,死定了,凶多吉少!”

“橫豎是個死,不如逃跑吧,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伊捺剛把明天攻城的命令傳到俘虜營,那些從布哈拉被抓來充當死士的栗特人就炸窩了。在撒馬爾罕城下行屍走肉般的大半個月死亡衝鋒,讓他們相當的疲倦和厭戰。作為突騎施人的棋子,他們沒有明天,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撒馬爾罕城下累累的屍山就是他們最後歸宿之所。

好不容易得到數天的平靜,盡管是在疲勞的行軍中度過,可畢竟沒有生命危險。突然又要回複到兩天前那不堪忍受的日子裏,巨大的反差讓這些奴隸兵的不滿情緒高漲。

這幾天,形勢變化得很微妙,士氣似乎在日漸消殆,而居然無人願意理會。伊捺對奴隸兵的管製日漸懈怠,士兵們發現自由走動互相交流也沒人管了,甚至,軍營裏還出現了一些陌生麵孔。

“聽說了嗎?前幾天乞史城下,光明善神顯靈了,降下神火,把突騎施人擋在了城門前。”

有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我就說嘛,突騎施人這麼多人馬,怎麼拿小小的乞史城也沒有辦法,原來是這樣。”

“這麼說來,乞史城是得到善神的庇佑了!我們不能違背善神的意誌!”

“是啊,你們看,這是長老的手印,號召我們保衛乞史城。是前軍那幫教友傳過來的。”

一張小羊皮被有心人拿了出來,在各個士兵手中傳閱著。兵營的四處角落裏,流言四起,煽動著每一顆麻木的心靈……

俘虜營曾經處於嚴厲的管製之下,伊捺當初接收這個俘虜營的時候,就派了五百名老兵去帶領監督,俘虜營裏的百夫長都是伊捺的人,一旦發現任何人有怨言,哪怕是表情露出不滿就立刻斬殺。在屠刀的高壓下,根本就沒有人敢想過要造反,想過的都被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