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與史君共同進退,誓死不屈。”
“殺盡馬匪,財富共分,還我自由!”
“財富共分,史君萬歲!”
數千士兵的情緒被點燃了,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隻是斯謹提一人的表麵之詞,那些士兵還會有疑惑,可是,城裏的大貴族們都如是說,就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數千的士兵,跟隨著斯謹提和那群貴族,發瘋一般衝向了王宮。
此時,黑子率領的近千騎兵已經和墨啜他們對峙上。墨啜的數千人都是步兵,保險起見,墨啜特意帶了足夠的木排。這樣,就算遇到那些馬匪的騎兵也可以抵擋上一陣,隻要突騎施人守信趕來支援,他就可以安全脫離戰場。
墨啜擺起了鐵桶烏龜陣。
數千人嚴嚴實實地被無數的木排給保護著,如果對麵為數不多的輕騎兵要硬衝的話,墨啜相信都不用等突騎施人來救援,自己就有把握擊敗他們。
墨啜有點緊張,帶著些許期待,希望對手愚蠢地衝擊自己整齊的隊形,祈禱居然起了作用,對手果然如同所願,向著他的騎兵隊發動了攻擊。
墨啜輕蔑的笑意緊緊維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對麵的騎兵是衝鋒了,卻出乎意料地在距離八十步開外就停下來,而且居然全部都下了馬。
“演的哪出?”
墨啜的嘴巴張成圓形,愣愣地看著那些他心目中的馬匪,拿出一張張長弓瞄向天空,接著,頭頂升起了朵朵烏雲!
木排陣確實幫助墨啜的大軍抵擋了不少羽箭,可還是有不少的利箭穿過盾網,殺死殺傷著木排之下的士兵。隻要有一人倒下,盾網就被撕開一片,更多的士兵暴露在箭雨的威脅之下。
騎射對於將軍騎的士兵來說,還是困難了點,而馬下步射則像是為他們量身訂做的戰術,雖然笨拙了點,難看了點,但卻絲毫不影響戰果。
箭雨才下五輪,墨啜的烏龜陣已產生裂痕,驚慌和混亂如同平湖表麵上的漣漪,在蕩漾。
戰機初現!
護都果斷地下令,除將軍騎的士兵外,其餘數百騎都上馬繞陣騎射。
隆隆的馬蹄聲讓數千的康國士兵一如既往地產生了恐懼感,甚至比那利箭勁矢還要恐怖,一股不安的噪動在康國士兵中迅速蔓延。
突騎施的援軍遲遲不見,墨啜著急地不停向後觀望,他這一後望,成了壓垮士兵們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仿佛得了傳染病,向後望這一動作,從一名,到數名,再傳染到數百上千名士兵。一個,兩個,三個,一群,兩群,三群,雪崩一樣,先後向著來路逃亡。墨啜直到跑回撒馬爾罕城還莫名其妙,敗了?咋就敗了呢?
護都隻是擺了擺追擊的樣子就草草收兵,甚至連戰場都不打掃,就趕回乞史城,希望,還能夠到一杯殘羹。
相比護都的輕鬆,李懷唐遇到了麻煩。
數千名瘋狂的士兵被許諾的財富和女人給衝昏了腦袋,不顧一切地從王宮殘破的大門處湧入,被堵在門外的亂兵甚至等不及,成群翻越了圍牆,紅著眼睛,狂吼著在王宮裏到處跑。生怕遲一步,那些堆積如山的財物就要被別人分光。
斯謹提站在王宮門前,得意而狂妄。他欺騙士兵們說,王宮裏隻有數十名守衛而已,馬匪的財富都堆積在裏麵。
果然,一看到蜂擁過來的人群,王宮大門的兩門衛就慌張地退入了王宮,並關上了大門。區區的兩扇木門阻擋不住躁動的亂兵,很快,大門就告破。
數千人的呐喊驚動了整個王宮。
今天的氣氛很奇怪,所有的訓練都停止了。葉姬已經從上次的疲累中恢複過來,開始慢慢適應著李懷唐專門給她定製的低強度訓練。就在她感覺上手時,訓練卻突然停止了。沒有人告訴她這是為什麼,將領們都顯得神情凝重,這讓她感到相當的困惑。
今天果然有事情發生,從來就不限製她自由的李懷唐忽然告訴她保護好小汾娘,不許離開王宮半步。傍晚時分,王宮外麵就傳來了巨大的嘈雜聲,經曆過這種場麵的葉姬馬上意識到出大事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迅速襲擊上了她的心頭。難道是上天又要剝奪她的自由,回複到以前災難的日子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