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新鮮出爐的勇士(1 / 2)

末洛桑隻好硬著頭皮道:“公主嫌棄那個蘇祿汗太老了,可敦也說,公主才十三,不宜遠嫁。”

“荒唐!糊塗!這僅僅隻是婚姻嗎?不!這已經關係到了我吐蕃的未來,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與她息息相關。”讚普怒喝道。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皆從父母之命。什麼時候輪到她來說三道四,挑挑揀揀的?當年我迎娶金城公主的時候,也不過才八歲,還不是聽從了祖母之命?她小小年紀,吃穿無憂,這一切難道是天掉下來的?我赤德讚祖沒有這樣隻顧自己不顧家國的兒女。總之,我不管,冬天之前,必須給我送到碎葉城去。”

“臣遵命。”末洛桑應命。

“在夏天到來之前,我們還得從大唐那裏奪取一部份糧食,不然,今年牧民的糧食肯定不夠。對付大唐這個龐然帝國僅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嗯,還有,此去碎葉城,要借道小勃勒。關於那裏最近的情況,你先派人去了解了解,看能否效仿假途伐虢的故事,順便把它給占了。就算不能,也要察安排好內應,我發過誓一定還會回去的。”

想起數年前在大唐的幹預之下,吐蕃大軍從小勃勒铩羽而歸的往事,讚普顯得心事重重。

此時的蔥嶺以西,鶯飛草長,正是春意最濃時。

一座東西走向的山脈,橫亙在一支疲憊大軍的行進路上。大軍的前鋒攀爬在連綿大山之間的山道上,在他們兩側,是高陡俊俏的山峰,山道簡直就是鬼斧神工鑿就的山體殘縫。

山道上,到處是數不清的石塊,形狀大小各異,仿佛天下的石塊都同時來到這裏趕集,互相展示著它們的風采。

覆蓋著皚皚白衣的一座座奇峰,竟欲與天公試比高。站在山峰腳下抬眼上看,一股虛無的顫抖感悄然控製了許多仰望者的雙腿,伴隨而來的往往是莫名神秘的畏懼感。

知時節的好雨如期而至,帶來了春天的瀝瀝淅淅,滋潤著萬物,洗滌著一切。

“子曰:貴人出門招風雨。還真是應景了。”

無恥的李懷唐又高舉著“子”的旗幟,盡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上將軍,這究竟是哪個聖人所講,有出處嗎?”

鬱悶的烏蒙終於忍不住,難道是離開中土太久了,新近又出了個什麼厲害的子不成?

“這個子麼,老遠的事情了,我也記得不太清楚。總之,雞蛋好吃就成,管他哪個母雞生的。嗯,這麼說吧,子就比如那隻雞,他曰的,就是那個雞蛋。重要的不是雞,而是那個雞蛋。懂麼?”

說完,李懷唐就趕緊牽馬走遠,把一頭霧水的烏蒙留在了身後。

“子是母雞,他會生蛋?”

陌生的高論讓烏蒙徹底糊塗。

經過瓦赫什河河穀之短暫休整,光明部部眾的體力稍有恢複,李懷唐就下令大軍出發。一路溯河而上,曆時一個月,路途越走越艱難,有時,一整天都必須下馬行走,崎嶇狹窄的小路非常的危險。牛馬拉的車輛被遺棄了,糧食都裝上馱馬。兩個月來,他們已經吃掉了大部份的糧食和一半的羊隻,越到最後,所攜帶的東西就越少。

小雨讓山道更加的泥濘,也給各種物資的保護帶來了麻煩。糧食不能碰水,武器也不能碰水,武裝院還在繼續陰幹的強弩更不能碰水。傷病員和婦女孩童也不能碰水。帳篷被撕成了一片片,需要防水的人或物都披上了帶著油脂的毛氈。

所幸,艱險沒有阻擋住前進的步伐,目的地一天天地在接近。

“這座山叫什麼名字?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著急的李懷唐忍不住詢問起康沙萊。

兩個多月的遷徙讓光明部人疲馬乏,目標似乎還遙遙無期。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最艱難的路途已經走完,昨天大軍就告別了河穀,向北挺進。根據先前康沙萊的說法,按這樣的速度,還需要三天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康沙萊抹了抹臉上冰涼的雨水,即興滔滔不絕:“這座山,栗特人都管它叫阿賴山,與南麵的外阿賴山遙相呼應,中間就是我們來路的山穀,我們剛剛折向北的地方是一個通衢之地,一直往東走,還有大約百裏地就到葛祿嶺,越過此嶺就進入大唐地界。從那通衢之地向南,越過外阿賴山是五識匿諸國,然後,聽說依次是蔥嶺國和小勃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