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騎騎士們接到的命令是衝跨敵人,進入營地,一處篝火最集中的地方躍然於他們的眼前,那裏應該就是敵人的要害所在,點點火光下,照亮了無數慌張亂竄的人影。見到了具體目標,近千騎士無比興奮,分成三路包抄過去,無人再懷疑,勝利將在望!
興奮中的希望卻被一條突然出現的壕溝打斷,壕溝不算太寬,卻打亂了汗血騎騎兵們的節奏,懸崖勒馬明顯已不可能,吃驚的騎士們隻好硬著頭皮縱馬騰空躍過去。
“寧遠城”裏開挖了數十條壕溝,其用途是排汙排水,而阻擋住汗血騎去路的這條壕溝是寧遠城三大主要的排水溝之一,特點是寬且深。白天來探營的達索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被故意隱瞞了。
躍馬過去的汗血騎立刻失去馬速,尷尬的騎士們察覺到地上到處是鬆軟的泥土,戰馬的蹄子一旦陷了進去,就無法跑動起來,那狀態隻能稱之為走。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汗血騎騎士們心急如焚,失去速度的輕騎連步兵都不如。如果這個時候被敵人反擊,恐怕要全軍覆沒。
真是應驗了好的不靈,醜的靈這句話,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汗血騎騎士悲哀地發現,眼前,忽然從地上立起來一排排嚴整的人影。所有人都醒悟了,這是一個陷井,那些伏兵蹲守待兔隻為等他們入彀。
一聲低沉的牛角號,吹響了光明三騎武騎兵衝鋒的腳步聲,兩千名武騎士兵舉著長矛如牆而進。曾經不可一世的汗血騎騎士迅速陷入慌亂,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第一次在他們之間蔓延,畢竟,麵臨等待被屠宰的感覺確實無法忍受。
步戰,長矛是彎刀的克星。騎在高頭大馬上,沒有速度的優勢,也沒有陣勢的優勢,手持彎刀的汗血騎騎士隻能是被屠宰的對象。汗血騎騎士們紛紛勒轉馬頭,企圖從兩側逃離。可是,雙方的距離實在太近,兩千名長矛手很快就進入了刺殺範圍。
長矛手的將領是衛安國,刻苦嚴謹的訓練和戰場上的磨練,使他的槍刺技術突飛猛進,同時也更加的沉穩冷靜。
首先遇敵的就是衛安國,隨著他一聲大喊,身邊的兩名士兵同時隨他出槍,朝著同一名騎士的小腹刺了過去。
“啊!”
一聲包含著痛苦,悲哀還有無奈的慘叫聲從戰場上響了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三把矛尖透過了他的腹部,將他挑起,架在空中。淒厲之聲還未絕於空氣中,更多的類似的慘叫接著響起,接力一般此起彼伏,覆蓋了原來的聲源。
不是不抵抗,而是根本就沒有抵抗能力。短短的彎刀在長矛的突刺下,顯得如此的不堪一擊。長矛與彎刀的差距甚至不如戰馬一息間奔跑的距離,可就是這微小的差異,成了汗血騎騎士的致命距離。
陷入鬆軟泥土之中的汗血騎被光明武騎長矛手橫掃,馬背上的騎士無論武功有多強,都無法抵擋兩側不停突刺過來的長矛,一個個被刺穿腹部,然後被挑落馬下。
夜色之下,屠殺進行之時,處於第二攻擊波的兩千多普通騎兵剛好趕到壕溝前,對麵殘忍的死亡聲音讓他們畏縮不前。再傻的人都能猜到,汗血騎中埋伏了!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速度見長的汗血騎停下待戮,然後象對待獵物一樣,輕鬆休閑地殺死著每一名騎士。兩千餘名想來偷襲的騎兵們稍稍猶豫那一瞬間,數千的的箭矢帶著強烈的呼嘯聲從對麵黑暗的天空中撲下來,盡管黑夜給了他們保護色,但是依然有不少人馬中箭倒地。
武騎士兵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痛快,手中的長槍盡情地收割著那些號稱輕騎兵之王的汗血騎騎士。
戰鬥沒有絲毫的懸念,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汗血騎兵敗如山倒,鮮血讓戰場上的泥土成了泥漿,準確來說,是泥血漿。無數馬蹄和人腳的踩踏,讓泥血漿更加的泥濘。
寧遠城的廣闊為阿了提的汗血騎留下了部份種子,兩百餘騎士拚死從兩側逃出了生天。肝膽碎裂的幸存者不敢再停留,更不敢再向前突擊,天知道,前麵還有什麼可怕的陷井在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