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寧遠城附近的紫紫河等河流實際已斷流,河床被寒風封凍,薄薄的冰層鋪在其上,過往的人馬可輕易越過,極大方便了寧遠鐵騎的斥候們。
寧遠城的人們不知何故,在此微妙時刻,李懷唐居然攜美出行,數千名飛虎騎傾巢出動,氣勢壯觀。
除了身懷六甲的葉姬外,李懷唐將他府中的所有美人都帶出了寧遠城,整支騎兵隊伍洋溢著輕鬆歡快的氣氛,人人都看得出上將軍的好心情。
數名美人都騎著戰馬跟隨李懷唐左右,柳上月最靠近李懷唐,這兩天她所受恩寵有加,被雨露滋潤得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宛若春天萬花叢中裏最惹人注目的一朵鮮花,看得李懷唐如癡如醉,看得其她美人妒忌心起醋酸彌漫。
“李郎!”柳上月羞極而怨,臉帶羞澀,目含春意,微微的扭扭腰肢,煞是挑情。
“啥?”口水差點從李懷唐的嘴角掉落,他慌忙用手抹了抹。李懷唐的這個動作惹來了無數的笑意,漲紅了柳上月的俏臉,怨嗔直往李懷唐身上飛。
蘇紫紫的心情複雜,因為身體嬌弱,她失去了不少沾享雨露的機會,從而使柳上月成為最直接的受益者。她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柳上月的肚子上流連,或者是與她自己的小腹比較一番,臉上經常在不知不覺中浮起一絲焦急的神色。
“李郎別看了,柳姐姐快羞得沒法見人了!”蘇紫紫酸酸地瞪了李懷唐一眼,轉而話裏又似有所指:“要看躲在房裏看個夠,偏偏又要出來。這什麼烏茲鋼派人去運回來不就行了麼,何必勞師動眾。”
李懷唐笑道:“總窩在城裏悶得慌,出來散散心不好麼?”
柳上月夫唱婦隨道:“紫紫妹妹不知,李郎此舉是要告訴全城軍民他的鎮定自若,消除人們大戰前的恐懼和憂慮。”
“真聰明!”李懷唐向柳上月豎起大拇指,看來女王進入角色了,知道謀其政。
盡管看不見,可是數個針對寧遠城的風暴已形成,在木鹿,在柘枝城,在康國,在吐蕃,巨大的暗黑力量雲集凝聚,其中的風暴吐蕃和風暴木鹿已浩浩蕩蕩在路上,登陸地點很明確,正是寧遠城!
大象有形,大音有聲,暴風的消息被各地的隨風探悉,一時間天上飛奴急,地上快馬疾,紛紛向寧遠城預警 ,得知戰雲接近,寧遠城所有的居民一時嘩然,大部份人被強胡兵鋒所嚇倒。
李懷唐從未打算掩蓋事實,紙總是包不住火的,與其到時軍民們發現他們所麵臨的敵人是如此的強大導致軍心浮動,還不如讓軍民們提早知道真相,一來是信心的展現,二來是激發軍民的鬥誌。
要解決居民們的信心的問題,隻有積極的應對才是王道,掩蓋保密敵情隻能起到得不償失的負作用,李懷唐的王道是一場盛大的閱兵式。昨天,寧遠鐵騎向全城居民展示了他的雄壯肌肉和鋒牙利爪。紀律嚴明令行禁止的數萬寧遠鐵騎從長安大道上威武通過,其聲勢駭人,寧遠城軍民們首次見到了給予自己保護的真實力量:飛虎鐵蹄,虎賁槍盾,恐怖強弩,還有森寒的陌刀。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均無可挑剔,之前甚囂塵上的滿城風雨頓時矮了一截,弱化成微風細雨。
接著,李懷唐再上演一出秋日郊遊,以成竹在胸的態度告訴人們,即將到來的敵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完全有能力將敵人擊敗。上有信心,下必甚焉。
此兩道殺手鐧一出,寧遠城的上空逐漸由陰轉晴。
“阿牛哥是大英雄,當然不怕那些胡人!”隨行的水柔兒有盲目崇拜的苗頭,若非礙著大庭廣眾,估計少不了投懷送抱。與她形影不離的裴小娘同樣一臉的佩服神情,形勢如此危殆,他居然還有心思出來遊玩,似乎並不把強胡的聯手當作一回事,如果不是見識過他的膽量本事與實力,裴小娘一定認為李懷唐是個瘋子。說到李懷唐的實力,裴小娘很好奇,她無法理解李懷唐究竟是如何在強胡林立的地域崛起的,傳說中的故事,包括葉姬的親口述說都很神奇,可是她猶覺缺點什麼,或許是因為不能親眼目睹到其中的精彩細節而有所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