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弄清影,常歎夢常碎。流水落清潭,我夢何處落。一名青衣少年手握竹簫,輕聲自語。這名少年十八歲左右,臉上卻有一種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滄桑之情,少年輕輕把竹簫放在唇邊,一曲哀傷的曲子回響在這一片竹林之中。
竹葉隨風作響,簫聲婉轉悠揚,二者相映成趣,許久之後,少年緩緩坐下,額前的長發隨風淩亂,少年輕聲自語:“姐姐,你還好嗎?流雲已經沒有什麼未來了,無力去改變什麼,希望你能開心點生活,”
於此同時,藍月城一處龐大而雅致的莊園之內,一名粉衣少女正怒目對視著一名中年男子。
“我說過了,我不會嫁給那個令人惡心的家夥。難道女兒隻是您換取苟且平安的工具嗎?這就是您一直對女兒說的會愛護我一生嗎?”一名滿眼淚花卻麵色倔強的女子憤怒的說道。
“砰!”堅硬的紅木桌子被恨恨的捶了一下,發出沉悶的響聲。一名中年男子被氣得通紅,眼中卻是深深的無奈與憐愛,男子憤怒的抬起右手,最後卻是無力的垂下,整個人做回椅子上,厲聲吼道:“滾回你的流妍別院去,今後不用再回飛劍門,你給我老實呆在家裏,嫁不嫁由不得你。來人,送小姐回去。”
“我要去竹影山找流雲,你可以派人跟著我。我英明的父親,你如果想一直拘禁我的話,我不介意送你一直信以為賴的強大修真家族一個連屍身都不完整的兒媳婦。”,女子平靜的說著,似乎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這名女子大約二十歲歲左右,女子膚色白皙如雪,細膩若脂,眉黛細長宛如新月,瓊鼻豐腴而直挺,小嘴紅豔似火,臉龐標致,身材高挑,整個人給人一種清麗脫俗的感覺。女子說完之後目色有些怨毒的看了自己父親一眼,轉身向屋外走去。
中年男子向自己身旁一名身著包色長衫的年輕男子使了一個眼色,青年男子跟在剛剛離開的女子身後,一前一後禦劍快若流星般破空向西方飛去。
看著憤然離去的女兒葉妍,中年男子則是頹然地坐在椅子之上,一臉的哀傷與無奈。回想起關於自己女兒的婚事,男子兩行濁淚自臉頰蜿蜒至項中,心中仿佛顛倒了五味瓶。
這名中年男子名叫葉青天,自己一手創立了青葉商會,並且經過他十多年的苦心經營,青葉商會逐漸成為藍月帝國最大的商會。
如此說來,葉青天也算是藍月帝國的風雨人物,雖談不上呼風喚雨,但是也不至於連自己親生女兒的婚事都無法做主。難道這一切正驗證了“自古商人重利輕情意”這句話?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正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表麵上仁義無雙的家族背地裏做什麼隻有自己才清楚。此時此刻,葉青天正在自己的書房中老淚縱橫,不住地罵著自己沒用;然而另一邊葉妍則是正禦劍快速飛向向自己弟弟的住處,滿眼均是委屈的淚花。
葉妍漸漸飛出了藍月城,前方一個竹林顯現,葉妍落在竹林邊緣邁步向竹林深處走去,林中長滿各色各樣的蘭花,淡淡的蘭花香就是空氣的味道,清冽的泉水隨意的流淌在長滿蘭花的山間從林,成片成片的毛竹連綿起伏,如雪的飛鳥自在的在竹林間穿梭,鳴叫。清風吹起,滿目的碧綠,竹林沙沙作響。更顯林中幽靜萬分。
葉妍踩著長滿青草的小路慢慢的在林中走著,小路曲折蜿蜒至林中深處,每次來到這裏她的總能很快的平靜下來。采下路邊一朵紫色的蘭花,輕輕放在鼻尖,葉妍深深吸了一口,滿腹清新淡雅的香氣,抬眼望去,棵棵青竹筆直的聳入高空,陽光透過竹葉間的罅隙在林間拉出一道道光束,宛如仙境。
偶爾一陣微風吹起,竹葉被清露浸過之後清新的香氣縈繞於口鼻之間,沁人心脾,竹葉沙沙作響,林中孤寂而蒼涼的簫聲隱約傳來,如泣如訴,婉轉悠揚。幾片竹葉落在葉妍青絲之上,葉妍長歎一聲,身影隱沒在林中。
“你這小子又裝深沉呢。不錯不錯,幾分風雅,幾分淡然,夾雜些許幽怨,好有大師風範。咯咯!”,葉妍來到林間一個懸空竹屋下,看著坐在屋前正在吹簫的少年,笑著說道。
少年聽到聲音放下嘴邊青綠色的竹簫,起身站起,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長發,英俊的臉上綻開溫暖的笑容,對著下方的女子說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姐姐。幾年不見,姐姐又變漂亮了。這下又不知道要迷倒不少飛劍門的純情少年。真是冤孽啊,冤孽,嗬嗬!”
葉妍縱身躍上竹屋,也多理會自己的弟弟,閃身坐在竹屋前用竹子專門搭建的平台之上,由於林中竹子很是粗壯,竹屋建造的地方也是,離地麵有段距離,故而葉妍坐在平台之上,整片竹林也是盡收眼底,片片竹葉隨風飄落,遠處的藍月城巍峨雄壯,然而葉妍卻是感覺它仿佛牢籠一般冰冷,陣陣花香隨風飄散,花兒尚且可以散盡芳華天地間,而自己呢……
葉妍輕歎一聲,本以為到自己弟弟這裏心情會好些,但是奈何牢籠再大,幽於其中的人也是沒有自由可言,自我麻痹陶醉跟自欺欺人沒有太大區別。葉妍也是收回思緒,看著自己弟弟,嫣然一笑,問他最近過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