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走廊上,薛立煦的心仿佛被一隻手掌,狠狠的攥住了一般,疼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獄中的那四年,肯定吃了很多的苦,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嚴重到有創傷後應激障礙,並且選擇性遺忘。這對她來說本來應該是一件好事。
可是,她被刺激後,卻會讓自己不斷的回憶想起,猶如又一遍遍親身經曆,這無疑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
他無法想象,這四年裏,她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是如何在受了刺激後,一遍又一遍的回憶那些自己選擇遺忘,卻又逼自己想起,還要一直強迫自己重複回憶,最後絕望到用生鏽的鈍刀片來自殺解脫的,那得多疼啊?!
她得割多少次,疼多少次,那傷口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一眼望去便覺得觸目驚心的傷疤啊?!
想到這些,他就心疼得想要不顧她的意願,強迫她留在他身邊,和他在一起!哪怕她不快樂,不愛他,卻也可以不用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不用讓他那麼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這才打開。
聽到動靜,一直沉浸在心疼的折磨中,甚至快要超負荷崩潰的薛立煦,整個人都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有些肌肉酸痛脫力,卻還是立刻站了起來,快速走到了女子麵前,緊張的開口問道:“她怎麼樣了?!”
一邊問一邊想要繞過她往房間裏麵走,卻被女子攔住:“她沒事,已經睡著了,你別進去,這個時候朝她醒來,對她不好。”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薛立煦放棄了進去看她的想法,隻是眼神中依舊充斥著擔憂,他試圖想透過麵前的女子,看到房間裏心心念念的人兒,可惜,房間裏一片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怎麼樣?!下去聊聊?!”女子一邊問,一邊關上了房門,想給裏麵的人,一個安靜的睡眠環境。
見房門也被關上,薛立煦隻得作罷,點點頭,表情沉重的和她一起往樓下走去。
薛立煦剛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女子便將一杯白開水放到了他麵前:“我很好奇,你們倆怎麼會在一起?!莫非……”說出這話的時候,女子的眼神中,滿滿的全是想要挖八卦的好奇。
然而,薛立煦沒有半點要和她說的意思。
女子也不生氣,卻也不再自討沒趣,隻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認真而嚴肅的問道:“她怎麼會這樣?!”
聽到這個問題,薛立煦抬頭,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閃爍著懷疑,卻沒有說什麼。
接收到他那個眼神,女子有些心虛的假咳了幾聲,隨後誠實的點頭承認:“我剛剛確實是想要換一種方法,從你這裏得到一些什麼的,但是天地可鑒,我問這個問題,也是想要知道,是什麼刺激了她,我知道了她的病情,對她是有好處的。”
一提到對君若旎有好處,薛立煦張了張口,卻隻吐出了四個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