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也常常會想,你不會因為在他身邊待得太久,就忘了自己到底是誰的人,從而——背叛我吧?!”
隨著‘背叛我吧’四個字的落下,那個說話的人,也終於背對著他,站到了燈下,那挺拔的身影,依稀能夠看出來是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隻是容貌卻仍舊因為光線的太過昏暗而模糊不清。
而聽完他的話的杜宇澤,卻是心下一驚,幾乎是害怕而又惶恐的回道:“從跟在您身邊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對自己說過,這輩子隻為您做事。”
“是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精心設計的一石二鳥的計劃會失敗呢?!”男人語氣淩厲的喝道。
充斥著憤怒的聲音,在包廂中回蕩著。
杜宇澤臉上的表情,隨著男人的發飆,而顯得有些緊張,卻不忘為自己解釋:“原本您的計劃是很成功的,君若塵確實是為了那個君若旎,前去找了唐曜,可是唐曜不知道是預感到了什麼,還是因為忌憚君若塵的到來,提前就做好了一些連我都不知道的,預防意外的準備!”
在他的話落下後,包廂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而杜宇澤的心,卻因為這片死寂,而跳動得格外的快。
他從十五歲就跟了麵前的這個男人,他太了解他的為人了。
這個男人,有著常人無法想象更無法匹及的耐心,還有著君若塵的狠辣手段和唐曜的城府算計集於一身。從他跟了他十二年,而他去派他去唐曜身邊待了將近十年這件事情,便能夠看出來了。
過了許久,久到杜宇澤幾乎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有任何希望的時候,包廂裏才再度響起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原來如此。”
男人輕飄飄的四個字,讓杜宇澤有些詫異的抬起了頭看向他的方向。結果卻發現,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來到了他麵前,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而他的這一舉動,被男人收入了眼底:“你都跟了我這麼多年了,在聽到我的決定的時候,竟然還會驚訝?!”
男人輕笑著轉身,踱步離開他身邊,再度回到了包廂的中心位置,也就是那盞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下:“以我對待背叛者的身份,你今天或許會走不出這個門。但是你別忘了,我有個習慣——”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說完後,男人便話鋒一轉:“好了,說說吧,餘榮亮找你做什麼?!”
杜宇澤瞬間鬆了口氣,隨即回道:“餘榮亮找我說,蕭南手中,似乎是有了他們餘薛兩家,當年合夥陷害慕容家的證據了,希望我轉告給唐曜,問問他的意思。”
他的話剛說完,男人便又再度笑了起來。
低沉的笑聲回蕩在包廂中,再加上包廂中的昏暗光線,給人一種滲人的感覺。
杜宇澤有些好奇他在笑什麼,卻不敢多問。
差不多笑了將近一分鍾,男人的笑聲這才停止:“真是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