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唯一支撐她的念頭消失後,醉意便又再度湧了上來,讓她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剛打算要就地坐下,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君若塵,卻是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此舉動,讓君若旎驚了一下,徹底愣在原地。
不過,後者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隻是扶額,似乎不太舒服的模樣,甚至還有幾分壓抑不住的悶哼從口中泄露出來。
見狀,君若旎剛剛才發下來的心,頓時又再度高高提起,連忙跑過去,蹲在他身旁:“若塵哥哥,你沒事吧?!”
聽到聲音的君若塵,抬頭看向她,眉頭緊皺:“你怎麼會在這裏?!”
君若旎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緊緊的盯著他。
而沒有得到回答的君若塵,卻是一把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掃開,起身往房間裏的浴室裏走去,聲音中帶著幾分喑啞與壓抑:“等我出來的時候,不希望看到你還在我房間裏。”
說完後,便徑直走進了浴室。
君若旎並沒有如他所願的離開,而是怔怔的站在原地,眸光擔憂的看著浴室門口的方向。腦中回想的,依舊是他那布滿冷汗的額頭,以及微微急促的氣息,那雙一貫冷厲沉靜的眸子,更是漸漸失神的模樣。
如果是平時正常情況,在經過之前那件事情以後,君若旎肯定是對他退避三舍的。可是,如今他這種情況,她實在是沒辦法丟下他一個人,自己離開。
畢竟,他是一個隻會死撐,即便身體有狀況,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主動去看醫生的人。
在衝了個冷水澡,生生的將體內那一股又一股往上的熱潮壓抑克製下去後,君若塵這才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某種閃動著某種無法平息的火與怒火,準備給景陽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
可是當他走出浴室後,看到自己進浴室以前,便已經警告她離開的君若旎,仍舊還是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裏後,愣了愣,眉頭皺得更緊,但整個人也更加清醒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讓你走?!為什麼還在這。”
“我擔心你。”君若旎對他的擔憂,絲毫不加掩飾,就那樣赤。裸。裸的擺在臉上。
“你覺得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君若塵挑了挑眉後,冷笑了一聲,問道。
“你別撐了,我送你去醫院。”和他相處這麼多年,君若旎對他實在是太了解了,他越是有事,就越會說沒事。如果真的沒事,他反倒隻會風輕雲淡的告訴她沒事,而不是這種惡劣的態度,這大概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卻被她摸索出來的一種習慣性行為。
然而,不等她的手觸碰到他,君若塵便已經狠狠的甩開了:“別逼我動手。”說出這話時,他的語氣淩厲,眼神更是淩冽的仿佛冬天裏的寒風一樣,刮得人生疼,所有的警告也全都顯而易見的夾在在其中。
可是君若旎並沒有將他的警告看在眼中,她的倔勁也上來了:“我送你到醫院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