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有個半間,用珠簾隔開了,裏麵放著幾樣樂器,什麼古箏,瑤琴,笙管笛簫之類的。陳飛估計應該是這裏原主人擺的,因為李婷婷不會下圍棋,擺個圍棋棋盤幹什麼?樂器的話,李婷婷倒是說她會吹笛子,不過陳飛還沒聽過呢。
李婷婷也算是個才女,年紀輕輕,就能在中海大當上講師,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一個大學的講師,尤其是省重點大學的講師,絕非你師範畢業就能當,最低最低你得有碩士學位,有的學校甚至要求博士學位!
才女嘛,難免有點高雅的愛好,琴棋書畫,隨便一樣,李婷婷說她會吹笛子肯定是真的,有時間陳飛倒想聽聽。
正想著,門外傳來腳步聲音,很輕,陳飛聽得出來是李婷婷的,也沒在意,隨手端起茶杯來,說道:“姐姐,你這……”
“碰!嘩啦!”
說話間腳步聲就到門口了,李婷婷出現在了陳飛眼前,陳飛的聲音卻戛然而止,整個人僵在了那裏,手裏的茶杯嘩啦一聲,掉地上摔的粉粉碎!
李婷婷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亞麻布的,現代款,短袖圓領,精致的鎖骨和纖細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頭發沒紮,披散在腦袋後麵。她在門口站住,抬起手來將邊發捋到耳朵後麵。
陳飛整個人就像木雕一樣呆坐在軟塌上,目光出神的看著李婷婷。香爐裏冒出嫋嫋的煙霧,陳飛仿佛在一刹那間,墮入了夢境。
兩相對立,誰都沒有說話,安靜了有一分多鍾,李婷婷才打破沉默,邁步走進來,微笑著問道:“不認識我了?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婷婷,嫋嫋婷婷的婷婷,你可以叫我婷婷。”
陳飛眼前一花,眼前閃過一幅畫麵,記憶深處,仿佛也有人用這樣溫柔的笑容,對他說過類似的話語。
“我叫菱,菱角的菱,你可以叫我菱兒。”
“菱兒……”陳飛呢喃著,艱難的抬起仿佛重達千斤的手臂撫向李婷婷的臉頰,一點一點,顫抖著,遲疑著,想摸,又不敢摸,似乎生怕自己一碰,眼前的伊人就會像鏡花水月一樣消散。
李婷婷身子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捉住陳飛的手腕,拿著他的手,撫在自己臉上,輕輕蹭了蹭。
“菱兒,菱兒,菱兒……”陳飛兩行熱淚溢出眼眶,如同魔怔一樣,聲音哽咽,不停的呢喃著將李婷婷擁入懷中,緊緊抱住她,幾乎用上了自己全部力氣,仿佛稍微一鬆手這軟玉溫香就會化作青煙飛去。
李婷婷也不掙紮,任由陳飛的眼淚染濕自己的衣襟,並溫柔的撫摸著陳飛的頭發。
陳飛哭著,不住的顫抖,依偎在李婷婷懷裏,由一開始的哽咽變成抽泣,最後逐漸爆發,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是夢?是現實?陳飛清醒著,而又彷徨著,迷茫著,縈繞在鼻尖淡淡的蘭花香味猶如一根根針紮在陳飛心頭。
良久,陳飛心情逐漸平複下來,李婷婷輕輕拍了拍陳飛的後背,低聲道:“陳飛,你弄疼我了……”
“啊,抱歉!”陳飛慌忙鬆開手,擦了擦眼角,不自在的撇過頭道,“那個,那個什麼,不好意思啊姐姐,我有點……有點太那個……”
“沒關係。”李婷婷見陳飛一副不知所措的尷尬模樣,不由得抿嘴一笑,打斷了陳飛的話。
“嗯……”陳飛這才閉嘴,點了一根煙,偷偷看了眼李婷婷問道,“姐姐,你這裙子是……?”
“前天晚上我看武藝穿這裙子挺好看的,所以就買布自己做了一件,怎麼樣?”李婷婷將邊發捋到耳朵後麵,眼神躲閃的問道。
“挺好看的。”陳飛笑了笑,彈掉煙灰,說完,便低著頭,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要跟李婷婷聊什麼。
李婷婷也不說話,坐在那揪著裙角,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飛……”
“姐姐……”
沉默了半天,兩個人同時開口,結果又陷入了尷尬。
最後還是李婷婷打破尷尬的氣氛說道:“那個,你先說。”
“咳……”陳飛扔掉煙頭,重新點上一根,幹咳道,“你不是說有事要找我幫忙嗎?什麼事,你說。”
“沒什麼,我就是想讓你幫忙看看這條裙子……”李婷婷不自在的笑了笑說道,“現在沒事了。”
“哦……”陳飛應了一聲,然後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那個什麼,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抽完一根煙之後,陳飛終於受不了尷尬的氣氛,站了起來,對李婷婷說道。
“嗯。”李婷婷點點頭,並沒有挽留陳飛。
陳飛便腳底抹油,飛一樣逃出李婷婷的小院,出去之後回到自己的小院裏麵,陳飛這才長出一口氣,自己在花園找個涼亭,呆坐半晌,抽了幾根煙,變出水來洗了把臉,然後就回房去了。
次日,陳飛早早的起來,抱著楊小巧坐在大殿上,暗道丹陽真人應該差不多也快回來了,他去吞並瀚海郡城,肯定不會遭到抵抗的,楚家如今根本沒什麼實力,長老們基本都被諸葛家,寧家,柳家殺幹淨了,剩下一個楚昊天重傷在逃,也成不了什麼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