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摸摸下巴,點頭說道:“對,你讓火頭軍晚上九點的時候給將士們發米餅吃。”
做戲要做全套,鬼麵魔王不是什麼頭腦簡單之輩,隻減灶恐怕騙不了他,所以他得再添一手,讓將士們真的餓肚子。將士們肚子一餓,自然就精神不振,如果鬼麵魔王派了斥候來的話,看到陳飛手下這些兵一個個餓得精神不振,就會相信陳飛無糧了。
陳飛這時候還不知道鬼麵魔王已經回了黑魔山,另外一個懂兵法的移山魔尊也被陷害,在床上養傷,否則的話根本就用不著這麼麻煩,光是減灶就足夠了,大日魔王肯定會上當的。
“九點?”圓覺聞言咧咧嘴,“飛哥,兄弟們趕了一下午的路,到六七點估計就餓的不行了,九點發會不會太晚了?”
陳飛也不解釋,隻擺擺手道:“沒事,你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我自有道理。”
“那我這就去。”圓覺見陳飛這麼說,便沒再多問,應了一聲就下去吩咐了。
晚上,陳飛坐在中軍帳內看著地圖,忽然聽到外麵一陣騷動,有幾個將士高聲喝罵:“站住!幹什麼的?”
“抓住他!”
“這肯定是魔兵細作,別讓他跑了!”
陳眉頭一挑,知道是手底下的人發現魔靈宗派來的斥候了,不由摸摸下巴,稍微遲疑了下,然後便站起身來走出中軍帳。
一出去,陳飛就看到不遠處另外一個軍帳旁邊有幾名士兵正圍著一個人,那人模樣顯得有些慌亂,舉著雙手站在那裏,也沒說話。
陳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身形一動,就到了他們旁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在這吵吵鬧鬧的。”
“參見陛下!”將士們一看到陳飛,連忙跪下大禮參拜。
陳飛點點頭,看了那個細作一眼,說道:“起來吧,這怎麼回事?”
那些將士中的什長連忙上前稟報道:“啟奏陛下,我們發現此人在這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敵軍細作,正打算抓住他盤問。”
“細作?”陳飛假裝一愣,打量了下那個奸細,“哦,那把他抓起來吧,問清楚之後推出去斬了。”
那奸細嚇得身子一顫,腿當時就軟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陛下,我冤枉啊!我不是細作,冤枉啊陛下!”
什長瞪著眼睛,厲聲喝問道:“不是細作?那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幹什麼!”
“我,我……”那奸細汗如雨下,眼珠子滴溜溜一通亂轉,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個借口,“我剛才水喝多了,在這撒尿呢!”
陳飛挑了挑眉,裝模作樣的問道:“既然不是奸細,那我問你,你是哪一軍,哪一校,哪一屯的兵?你們什長叫什麼?”
“我是……我是……”那奸細汗更多了,跪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什長見他這樣,馬上瞪著眼睛厲聲喝道:“說!說不出來,我就把你拉出去斬了!”
那奸細嚇得連連磕頭說道:“是,是是是,我說,我說!我是馮世文將軍麾下二校三屯的兵,我們什長叫胡大麻子!”
這奸細是隨便胡謅的,隻不過打仗時偶爾聽到有馮世文這麼個將軍罷了,那個胡大麻子根本就沒有。
不過那個什長也不知道有沒有胡大麻子這個人,於是便對陳飛說道:“陛下,小人這就去馮將軍那裏把那個胡大麻子叫來,讓他認認。”
但陳飛根本沒有把這個奸細殺了的意思,於是便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既然能說出什長的名字,那應該不是奸細。”
說完,陳飛親自上前扶起那個奸細,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歎了口氣,道:“軍中無糧,將士們餓到現在,隻能喝水充饑,出來撒個尿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小兄弟,誤會你了。”
那個奸細沒想到竟然這麼輕鬆就騙過去了,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喜色,連忙說道:“不敢不敢,陛下明鑒,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去忙吧。”陳飛擺擺手,和藹的說道。
“小人告退!”那奸細匆匆說了一聲告退,然後跑的比兔子還快,好像恨不得爹媽多給自己生了兩雙腿一樣。
而剛才抓他的那幾個將士則麵麵相覷,最後那個什長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咱們又沒糧食了?”
陳飛微微一笑,搖搖頭,背著手轉身回了中軍帳。那幾個將士不明就裏,傻站著大眼瞪小眼,最後有一個胖子小兵滿臉憂愁的說道:“什長,你說咱是真的沒糧草了嗎?”
“估計是。”那個什長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聽說前兩天陛下叫小沫公主把糧草運到馬安崗去了,卻沒想到被魔兵劫走,我們就是因為糧草不夠了所以才退兵的。”
“那,那這可咋整啊?”那個胖子馬上就慌了。
“堅持一下吧,離武平城已經不遠了,回武平城之後咱再吃個飽!”那個什長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安慰道。
胖子和其他眾人聞言也無可奈何,隻得垂頭喪氣的繼續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