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寶殿菩薩保佑都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就是我們天道行摧心堂的堂主方摧心!”
我這才赫然驚色。
一掌摧心,花開八瓣,卻不以血紋!
雖不知其人,但其名卻聞天下。
我遊曆江湖,曾也聽說關於他的傳聞。
據說方摧心以一雙摧心掌轟動江湖。
那時正逢朝堂選拔武狀元,他隔山打牛,碎牛心,形同花開八瓣,但卻絲毫不現血紋。
然牛步行八步,才猝然倒避。
主考官卻笑他,也不過殺牛的本事而已。
方摧心說,可聞庖丁解牛?
隨後,他當場破開牛腹,取出牛心,形如花狀。
從此,他名聞天下。
隻是後來緣何不入朝堂,卻進了爹的天道行,我卻沒曾聽說。
隻是這天下間,無論你有多大本事,若有那奸佞小人,必然會千百般的打壓你,排擠你,終叫你英雄無用武之地。
想來多半如此。
如今,他居然扮成一個車夫潛伏在我身邊,我雖然早已猜測到他是非一般的人物,甚至也猜測到他是天道行的人,但卻絕沒想到他就是方摧心。
方摧心的意圖,顯然是為了兩大墓葬而來。
那一晚,我與未央故意透露《葬經》的秘密,自然是說給他聽的。
我的目的是要借刀殺人。
但卻沒想到,方摧心半道起了私吞之心。
方摧心見我還不拿出《葬經》,顯得很是惱怒,說:“你不說出來,我就不客氣了。”
他反身一掌拍出,旁邊一棵碗口粗的樹應聲而斷。
我沒奈何,隻得說:“這《葬經》你拿去也沒用,這市麵上都可找得到。”
大雄寶殿菩薩保佑四人又是一陣大笑。
方摧心說:“我不要別的,就要你這一本。”
我此時自然不能拿出《葬經》給他,否則全功盡棄。
但事情發生這個變故,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一時之間,我可是猶豫不決。
未央在我體內急忙催促:“要不姐姐,咱們還是快逃吧?”
我心裏跟她說:“先別急,等我想想看看有什麼辦法,這要真是一逃,就什麼也輸了。”
方摧心更加惱火了,憤怒的罵著:“你他娘的不給是吧,那老子一掌拍死你可是你自找的。”
他一掌拍下,端的是又快又狠。
我急忙閃避,哪知方摧心的這摧心掌詭異得不行,任我怎麼閃避,竟然都無法避開。
他的摧心掌可謂如影隨形。
未央也是嚇壞了,她的微末法力根本無法對抗方摧心。
好幾次我們都是險象環生。
大雄寶殿菩薩保佑都在旁邊哈哈大笑,得意的說:“真他媽的活見鬼,以前還以為他真的深藏不露,原來就這點兒逃跑的本事,要早知道……哈哈!”
末了,保佑說:“哈哈個什麼,這不都是那老頭的的主意,否則就我們哪能在他這小子麵前裝得跟孫子乖乖似的。”
未央急得不行,強製我開口說:“大雄寶殿你們都不要摧心咒的解藥了嗎?還不快來擋住方摧心。”
她這一分神,方摧心的摧心掌幾乎與我擦身而過。
我說:“妹妹多說無益,那什麼摧心咒全是假的。我早知道他們都是顏管家派來的人!”
我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未央,她又控製我大聲喊道:“方摧心,我是你們幫主的公子,你膽敢傷我分毫?”
方摧心還真的遲疑了一下,停了下來。
我趁這當口不住的喘息。
但很快,方摧心又說:“是幫主的兒子又怎樣?我這悄無聲息的殺了,誰又知道?”
聽他這話,顯然是起了私吞之心。
大雄寶殿菩薩保佑都麵麵相覷。
我說:“聽聞你原是大豪傑,如今見來也不過如此!”
方摧心大吼一聲,忽然騰空而起,一掌往我頭頂擊落。
我猝不及防,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呼。
就這微一凝滯,我與未央的配合出了紕漏。
未央起勁想往橫裏躲開,結果她一動,沒能移動,她就從我身上脫了出來。
而我是常人之身,還沒來得及躲,方摧心的摧心掌就已當頭拍下。
那一刻,我甚至像是感覺到了一股摧心的痛,隻得絕望的閉目等死。
哪知就這一瞬間,忽然有人一把將我拉開。
方摧心的摧心掌打在了地上。
一陣動地山揺。
我驚魂未定,轉頭看時,卻是寶殿。
我一陣詫愕。
未央的鬼魂搶入我體內,幾乎是哭著說:“姐姐,可嚇壞我了。”
我都嚇壞了。
方摧心氣急敗壞,轉過來望著寶殿,聲音都變了:“李當初,你怎麼回事?”
李當初是寶殿的真名字。
李當初不慌不忙的笑了笑,說:“方堂主,你能不是車夫,我也不是李當初。”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所有人都望著李當初。
李當初挺了挺胸膛,一字一字的說:“我叫惠當初!”
他簡簡單單的說出三個字。
方摧心聽了,卻大驚失色。
惠當初,悔不當初。
六扇門四大高手之一的惠當初。
記得六扇門有一首歌謠,指的就是他們四人:
去年雪山柳飛絕,悔不當初,恨連城,別把血紅衣。
這首歌謠,當年隨阿三的時候,偶爾也聽他們說過,後來又聽師傅墓神也說起過,說是六扇門的四個人,但具體是什麼意思,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