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應該,大有文章。
喬景瑤深刻明白,黎紹陵所說的爸爸,不是喬景瑤這個身體的父親,也不是喬氏現任主席,而是那個自己連麵都沒見過的,疑似為自己父親的男人——喬之仲。
不能怪喬景瑤說疑似,自從在父親那裏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林紓說會給她答案其實一直沒有跟她說實話,而她自己也本能地不去想那令人煩悶的結果。
掩耳盜鈴般地在屋子裏呆了這麼些時候,喬景瑤還真的不願意去見這位可能是父親的人。
喬景瑤電話打不出去,門又打不開,雙腿一蜷,窩在後座上,再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黎紹陵每當這個時候就特別想要惹喬景瑤開口。
隨即說道:“不要這樣子,你其實應該什麼都猜得到的,現在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喬景瑤不理他。
黎紹陵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學醫的,雖然和這什麼內科外科不搭調,不過好歹也是一即將畢業的藥劑師之類的職業。聽說還選修過心理學?怎麼樣,要見父親了,有什麼感想?”
喬景瑤頭一偏,連看都不想看他。
黎紹陵難得有閑情逸致逗逗人,卻不想熱臉貼了冷屁股,那戾氣也收不住。
笑臉漸漸變得陰冷,問道:“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帶到哪個偏遠山區,讓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喬景瑤委屈地瞪了黎紹陵一眼:“你其實早就知道我是誰了,還故意把我糊弄到車上。你就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爛人!”
黎紹陵被搭理,哈地笑起來:“這世界上說我是陰險狡詐的人多了去了,爛人這種話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喬景瑤哼一聲,又不搭理他,心裏想著,要不是自己被教育的好,怎麼可能罵人的話會這麼貧瘠。
黎紹陵說道:“我告訴你,這十個男人說話,你最好隻相信五個,而這五個人中,其中的四個你最好也聽信一半的話,剩下的一個,你最好是一句也別相信。”
喬景瑤頭看著窗外,冷冷說道:“你錯了,五個人裏麵,有一個人是最好一句話也別相信,那就是你,還有一個說的都可以相信,絕對不是你!”
黎紹陵詫異,笑道:“哦?這世界上還有時時刻刻說真話的人?”
喬景瑤想,就算不是時時刻刻說真話,最起碼她看得出來跟她說的話是不是真話!
黎紹陵從鏡子裏看了看喬景瑤的表情,後者淡然的神情不怎麼看得出她在想誰,他有些不滿地問道:“你所謂的絕對可以相信的人是誰?袁天延嗎?”
喬景瑤目光微閃,不是為黎紹陵所猜測的名字,而是自己在說的那個人竟然不是袁天延。
黎紹陵微微蹙眉,喬景瑤的眼神不像是在想袁天延,那麼一個被喬景瑤全心全意信賴的人,除了林紓,還會有誰?
黎紹陵自問自己對喬景瑤的了解很夠了,但現在看來,還不算最了解。
“你為什麼要帶我去見他?”喬景瑤突然問。
這次輪到黎紹陵不搭理她了。
喬景瑤也不是那種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如果問不到答案,她就等著別人給,反正遲早會知道。
車子並沒有喬景瑤想象中的那樣開到人煙稀少的地方,而是就在市區的一家會所門口停下。
“這裏白天也營業?”喬景瑤從車子裏看到那鬥大的四個字——夢色會所。
黎紹陵停好車,揶揄道:“你還知道這裏白天不營業?”
喬景瑤眉頭一皺,為什麼從黎紹陵的嘴巴裏說出來就好像她是智障似的,就算她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吧,電視網絡這麼發達,她又是一宅,怎麼可能不知道。
下車後的喬景瑤沒想偷跑,既然被帶來了,見見也好,是好是壞,反正都逃不過。
“剛才不是還挺惶惶不安嗎?怎麼這會兒不怕了?”黎紹陵好奇地看著喬景瑤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難道調查資料裏顯示說她的脾氣很古怪,一會兒一個樣,不按牌理出牌。
喬景瑤眨眨眼睛:“我怕了你會送我回家嗎?”
黎紹陵聳肩,也回眨了幾下眼睛,意思是說,你覺得呢。
喬景瑤懶得回答,怕歸怕,可她得麵對。
黎紹陵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門,見到是他,恭敬地一彎腰,把門打開請他們進去。
“喬先生在二樓206,我這就帶你們過去。”來人恭恭敬敬地和黎紹陵說話。
黎紹陵冷冷開口道:“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端兩杯熱飲上來,沒有吩咐就不用在周圍守著了。”
對方應著,顯然早就準備著,喬景瑤他們剛剛走到門口,送飲料的人已經端著空盤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