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紹陵來公司的時間不長,但公司上下或多或少都賣這位大少的帳。
況且有他在之後,公司的業績的確是在短時間內就上升了幾個百分點,聽上去不多,但實際上的效果卻是相當明顯。
更有甚者將黎紹陵當神一般的存在。
說下班就下班,說加班就加班,黎紹陵的威信已經漸漸有遠超黎紹安的趨勢,當然,大家最怕的是丟了飯碗。
裁員之後的成本根本看不出什麼效應,幾個人的薪水開銷也就幾萬塊錢,這對於立海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但對於員工來說就是一個比較嚴重警告,誰也不敢消極怠工。
但有個人卻成了立海集團的特例。
喬景瑤。
在之前,她是個工作狂,業務能手,交際手腕一流,沒人能逮她一個錯處。
在之後,她頻頻做錯事,不認識人,連最基本的影印文件都不知道按那個扭,可還是沒有人敢當麵說她什麼。
現在,曠工也成了自然了,說不來就不來,連一個電話短信都沒有,其他員工自然是不滿的,都等著鋼鐵手腕的黎家大少鐵麵無私地把人掃地出門,可結果,黎紹陵不聞不問。
黎紹安其實都知道,喬景瑤的曠工讓集團上下都有微詞,可想到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景瑤,一個大小姐,他能要求什麼?
不能把人開除了,否則林紓那裏不好交代,唯有自己辛苦一點,將屬於助理的工作都攬到自己身上。
加加班,也正好把一些思緒拋開。
黎紹陵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弟弟在聚精會神地處理文件報表。
“你就沒想過把喬景瑤找回來?”黎紹陵走進去,虛掩著房門,略帶責備又帶著關心地說道,“你好歹也是堂堂總裁。”
黎紹安沒去看黎紹陵,隨口應道:“她有事需要處理,這些事對於我來說沒什麼。”
黎紹安嘴上雖不讚同林紓所說的那些指向自己大哥的話,實際上也是有點抵觸的,他辛苦這麼多年穩定的公司比不上大哥回來的短短幾十天。
他的心,多少有點不甘。
黎紹陵撇撇嘴,悠哉地坐在沙發上:“喜歡一個人並不是要縱容她,該教育的時候也要動口。”
黎紹安的視線從電腦前移開,停在黎紹陵的臉上,表情淡漠地說道:“我喜歡誰不喜歡誰是我的私事。”
“對立海而言就是公事。”黎紹陵回的話幾乎和黎母一模一樣,“喬景瑤的能力卓越,你既然喜歡她,就該將其收歸己用。”
黎紹安皺眉:“我不是你,我不可能將喜歡的人當作棋子!”
黎紹陵挑眉,並不生氣:“這世間上的感情說穿了都是有目的的,親情,不過是維係將來的老有所依;友情,不外乎在你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可以趁機撈一把;至於愛情……”
黎紹安眉頭緊蹙,沒有說話,聽黎紹陵的謬論。
“愛情,說白了也就是一種自我滿足的占有。”黎紹陵侃侃而談,“擄獲對方的心,占據對方的身體,證明自己的能力,等到一切都滿足了,就覺得乏味,然後分手離婚。你看,不過都是這樣而已。”
“所以在你眼裏就隻有利用價值。”黎紹安冷聲說道,“包括我和媽媽在你心目中也不過是這樣。”
黎紹陵一笑:“別說的這麼情深意重,我當年被綁架後來失蹤,你們並沒有怎麼找我就相信了我被撕票,其實,在你們心目中,我也並不那麼重要。”
黎紹安剛像反駁,房門被人敲了兩下又被輕輕推開。
張蔚恩略帶驚訝地看著房間裏的兩個人:“黎總,你們都還沒有下班啊?”
“既然你在,那就送兩杯咖啡過來。”黎紹陵隨口吩咐。
黎紹安沒答話,隻是眼睛一直盯著張蔚恩身上的那套衣服。
張蔚恩應了聲轉身出去,很快就端來兩杯咖啡。
一杯遞給了沙發上的黎紹陵,一杯端給了辦公桌後的黎紹安。
“你白天穿的不是這一身。”黎紹安接過咖啡,冷淡地看著張蔚恩,“你從哪兒弄來的衣服。”
張蔚恩局促地拉了拉衣服,說道:“我下午弄髒了衣服,後來聽人說喬助理會常備一身放辦公室,所以我就先借來穿了。”
黎紹安緊皺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他不喜歡有人穿著喬景瑤的衣服出現在他麵前,但見張蔚恩的模樣也不像是故意的。
“這裏沒你什麼事,你可以下班了。”黎紹安喝了一口咖啡。
張蔚恩表情鬆動,說了聲謝謝就轉身離開,卻又不經意地將一把鑰匙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