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重故交 寶相夫人煩七矮 窮追倩女 瘋癲和尚遺雙頑(4)(1 / 3)

眾人見這黎女雲九姑長身玉立,上身穿著樹葉和鳥羽織成的蓮花雲肩,下身一條同樣短褲,臂腿全裸。雖是元神,不是真身,依然玉肌如雪,纖腰約素,霧鬢風鬟,豐神楚楚。麵上果不帶一點邪氣,語聲更是清婉柔和,動人憐惜。均覺一個異教中人,元神如此凝練,功力可想,平日行為也必不差。寶相夫人又那等說法,本都疾惡好事,全都激發義憤。金蟬便接口道:“道友無須愁急。本來我們奉命修積,遇上此種事自不袖手,助你無妨。寶相夫人奉命隱修,此舉關係她的成敗。這裏入口你已知悉,以後卻須代為保密,便令弟也不可吐露隻字,你能守此諾言麼?”雲九姑大喜道:“我與秦姐姐本是多年骨肉之交。此次大厄,得蒙神僧、道友相助解免,仍是由她不念舊惡,代為求情而至,怎能以怨報德,壞她的事?道友釋念為幸。”

金蟬點頭。便與眾人商議:“反正赤身寨之行尚早,既有此事,不如立時起身,趕往雲霧山,把救人之事辦完,再照鄧八姑別時密囑行事,也差不多了。”甄艮道:“妖僧韋禿來曆,原所深知,不特邪法高強,更精迷蹤潛形之術。以我七人之力,固不致為他所乘,但雲道友的兄弟尚被禁於婁山關九盤嶺暗穀崖洞之內,癲僧隻因想人寶兩得,才未下毒手。雖然他說已然答應九姑,期限前決不加害,隻是不放出,連風雷都停止,但這類妖邪未必守信義。我們一去,他料知結局凶多吉少,保不定懷恨遷怒。人在他手,加害容易,豈不有違救人初誌?依我之見,九姑暫勿同往,我們假裝遊山誤入禁地,等他恃強行凶,再行下手除他救人,不是好麼?”

寶相夫人見九姑聞言目視自己,沉吟未語,料她深知邪法厲害,想先救人,隻因初見不便主張。便接口道:“癲和尚來曆、本領,我也得知大概。他除精迷蹤潛形之法外,更精推算照影之術,一經行法,千裏內外事物清晰如見。此處相隔較遠,教祖禁製微妙,不特前後山崖堅如精鋼,多厲害的邪法也無所施,便這方圓五十裏內人物也全在禁網妙用以內,他自然看不出。但是一離此山,稍有動作,便易被他發現,身臨其境,更毋庸說。固然妖僧未必想到諸位會去,驟出不意,也許成功,偏生九姑來時原有防備。近因屢次叩壁求見,我雖憐她遭遇,愛莫能助,又奉師命不敢應聲,她上月情急,四出求援,蹤跡不免泄露,使其更多一層防備。本來人一入境,必為警覺。所幸妖僧近更狂傲,又信妖婦蠱惑,認為九姑乃黎母教下,自從與他分手,蹤跡多在南海,與正邪各派極少交往;雖因翼弟悔禍,得與昆侖韋、向二人釋去前嫌,對方並未折節下交,也決不肯在四九天劫以前輕樹他這強敵。斷定九姑無計可施,為了其弟,終會屈服,才樂得大言,寬此一步。諸位道友由此起身,且不往雲霧山妖窟,而先往婁山九盤嶺救人。這樣不特翼弟,便九姑的真形,也同被攝在那崖洞底層法台之上,如能同救出困更好;否則,此洞在遵義境內妖窟之北,相隔非近,又與妖僧所設照影邪法相背。諸位飛遁神速,隻要當時不被查知,就是觸動禁製,妖僧警覺趕來,有諸位在場,再想加害必難。至多費點事,人必救出來了。”

金、石諸人知寶相夫人法力高強,計慮周詳,方要應諾,阿童道:“邪法不怕,隻要在起身前,由我用師傳佛法略微禁製,便藏番僧中間,晶球視影也難察看推算。由我行法再走如何?”石生喜道:“我們還忘了小神僧會蔽影潛真呢。由小神僧、二甄師兄帶了石完前往救人;蟬哥哥、二易師弟、靈奇和我另成一路,假裝遊山誤入禁地,引他動手。南北夾攻,雙管齊下,使其不能兼顧,豈不更好?”眾人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