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掠過桌上的一錠金子,反射出金燦燦的光芒映在李清綰的眼中。
看著李清綰的嘴巴張成了個o型,整個人呆愣的站在那兒盯著金子半天說不出話來,肖戰和身旁的阿弈對視了一眼,露出了要的就是她這種反應的滿意笑容。
“咳咳。”阿弈捂嘴假意輕咳出聲。
李清綰一緩神,自知剛剛有些失態,賠笑著:“將軍有吩咐盡管說,我自當盡心盡力的去辦。”
肖戰挽唇,端坐在椅子上的姿態頗有將軍坐鎮軍營的氣勢:“姑姑是整個護龍山莊的主管,掌管所有園子的起居生活,瑣碎雜事,知道姑姑辛苦,本來我是不想來叨擾的,隻是我回來數日,園子裏也沒見來個丫頭照顧,你知道的,我和阿弈都是粗人,這打仗在行,在起居方麵嘛……”
這話裏的意思再明了不過,李清綰當然不等肖戰挑破,連忙接過他的話:“哎呀大將軍,你看這真是我的過失,老爺早在你回來之前就交代了這件事,讓我選幾個得力能幹的丫頭派到你園子去,卻轉手叫我忘了,真是罪過罪過!”
“姑姑每天公事繁忙,可以理解。”
“將軍不跟我計較,真是明月入懷,豁達大度。”說著,李清綰拿起桌子上的名冊翻看了起來:“這‘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輩分裏麵的丫頭呀,現在就屬青字輩的最得歡心,年輕又聰明,手腳也麻利,正好青月賦閑,不如明日我把青月派過去,再選幾個得力的丫頭一並過去,大將軍意下如何?”
“朝廷前線緊張,已經多月未發俸祿,聽說姑姑最近在精減人員,連淺雲院的世伯那裏現在也不過是三個貼身丫鬟伺候著,肖戰作為晚輩,怎可跟長輩比肩?且緋染和雲樂那裏都隻留了一個貼身丫鬟,我這裏也要一視同仁,姑姑也隻需派一人過去即可。”
“呦!”聽到肖戰此番話,又能節省一筆開銷,李清綰是樂得合不攏嘴又表現的楚楚可憐,將手冊揚手一扔在桌上,歎了一口氣:“將軍真是洞若觀火,這山莊上下一百多號人,吃衣住行都得用銀子,雖說每個園子每月都有交錢,但想要吃好喝好哪裏都省不下,所以若是不想精簡了這生活品質那就必須要精減人員。”
肖戰眼風一轉,掠過桌上的金錠,他知道,李清綰的目光也跟隨而來,阿弈會意的上前拿起金錠,交由李清綰手中。
“李姑姑,勞煩你為我家將軍費心了,這二十兩金錠你收好。”
“這這這……”李清綰一邊推脫著一邊還不忍撒手,衝著肖戰假露為難之色:“這是何意啊將軍,照顧好將軍是我的分內之事,怎敢收將軍的金子?”
肖戰隻是笑笑。
他一向性情直爽,與其跟李清綰這種口蜜腹劍的笑麵虎打交道還不如跟那些真刀真槍的敵人暢快淋漓的對陣,若非阿弈給他出了這個主意,他還真是不想刻意來用這種法子討好李清綰。
所以,阿弈知道肖戰不擅長這種社交場麵,接下裏的事就由他來完成了。
“李姑姑執意不收,莫非嫌棄我家將軍給的少了?”阿弈一語上升‘矛盾’,他就是要讓李清綰騎虎難下,無話可推脫。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那姑姑就莫要再推辭。”將金錠推入李清綰手中,輕輕掰過的她的手指握住金錠,阿弈收手,也挑明了這二十兩金錠的用意:“我家將軍隻要一人,隻要李姑姑將白少主園子裏的融十歡派遣到我們這兒,自然還有重謝。”
“融十歡?”李清綰疑惑的看了看肖戰,他的眼神裏透露著肯定,也就是非要這個人不可,握緊了手裏的金錠,這回她是真的為難:“可這融十歡雖說是丫鬟,卻一直跟在知白身邊,向來不歸我管……”
話裏拉了長音,李清綰跟著這個長音陷入琢磨。
肖戰就坐在那兒安穩的等著李清綰說下去,倒是阿弈看不下去了,避開李清綰的視線,一腳踹在了肖戰坐著的椅子腿上。
duang~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肖戰一個重心不穩,端坐的身形跟著椅子晃蕩了一下。
李清綰跟著聲音看過去,肖戰正不解的衝阿弈投去目光,阿弈著急的擠著眼睛向他示意,無奈他這個木頭二愣主子,愣是沒看出個啥意思,反倒引來了李清綰對阿弈的注目。
阿弈趕緊佯裝著啥也沒發生的模樣目光遊離散開,就是不跟李清綰的眼神對視上。
這時,肖戰才若有所思,有所反應,雖然愣,好在反應隻是慢半拍而已,識別了阿弈的意思,他當即起身,頗有姿態的理了理袖口,刻意壓了壓聲音,稍顯深沉:“就這樣,李姑姑,勞你多費心了,不管怎麼樣,明天一早我要見到融十歡出現在我園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