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月亮是血一般的紅色,倒映在這個叫夜依澄的女人的眼睛裏卻是清冷寂然的銀白。她緊閉的嘴唇沒有血色,耳邊是很快滑過去的靈魂飄逝的聲音。血色沾汙她雪白的衣,呈現彼岸花詭異的姿態。
“依澄,不要……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倒在地上的男子按住胸口,艱難地說下去,“隻有……隻有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向你低頭。”
“愛情和自由,如果隻能選一樣,爾淵,你知道我的選擇。”女子有著豔麗的麵容偏偏卻配上在殘忍微笑著蒼白的唇,“隻要把這個孩子帶回去,他們就許諾給我自由。”
“所以,我和他,你的丈夫和你的兒子,其實都隻是你獲得自由的工具,對嗎?”地上的男子喘息著,“既然現在你怎麼也不能如願,和工具壞了有什麼區別呢?不如再換一個新的……”
“是的,你說得很對”,她說,蒼白的唇咬住幾縷發絲“你是說我該換一個男人下手是不是,你是說我該再花10年的時間再去尋找一個你這樣特殊體質的人,用盡一切得到他的信任,再讓他愛上我?然後隨隨便便和他結婚生子?”她在他身邊蹲下,“你當我是什麼人?”
“你錯了”,沈爾淵說,茶色的眸子閃了閃,“我並沒有愛上你。”
“那很好”,她站起來,“我也一樣。”
然後她轉身消失,再也不見。
身後的灌木叢裏,卻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這一切。他叫夜暗紀,沈氏家族的繼承人。但他姓夜,卻不姓沈。那個叫夜依澄的女人曾是他的母親,在那一天之前。
他從小就被告之他是家族裏的“不祥之人”。他隻是擁有了太過清秀嫵媚的長相,太過機靈聰敏的性情,還有那異於常人的蠱惑人心的說辭,以及繼承了父親的那令人害怕的能力。
他會讀心。
相比父親,他長得更象在七歲就棄他而去的母親,就連他的姓氏‘夜’也是從了母親夜依澄,這也令他在沈氏家族裏難以生存下去。
當然這隻是很少人知道的秘密。而幾乎所有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有黑水晶的鏈墜,黑水晶強烈的能量擾亂了人周圍的磁場,讓讀心變得難以進行。
“那個女人接近沈爾淵,隻是想獲得他的血脈,給那個研究中心添一個實驗品。”
“是的,我聽說她看帶走夜暗紀無望,後來又盯上一個俄國人了。”
“那個賤女人,你們不知道嗎,她的特殊體質孕育出來的孩子會比父親的能力要強上一倍,那個叫‘中心’的組織就是看上這一點才讓她到處勾引男人的。”
“那和妓女沒什麼樣嘛,看來沈爾淵被戴了不少綠帽子啊。你看夜暗紀長的那個樣子,和他媽媽沒什麼兩樣。”
“運鴻碼頭那件事就是夜暗紀這小子處理的。他用了些什麼手段,不想也知道。”
“夜暗紀現在才14歲就讓人覺得害怕了,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