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書笑道:“臭小子,還給我裝糊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你們太年輕了,做事不考慮後果。說實在的,我剛聽說的時候,恨不得立刻給你兩個耳光,可是現在畢竟時代不同了,未婚先孕雖然不好,可也不是殺頭的罪,隻要你能負起這個責任就好了。”
吳放歌忽然冷笑了幾下說:“我明白了。”
陶玉書見吳放歌臉色變了,心知情況有異,就問:“你明白什麼?”
吳放歌冷冷地說:“陶叔叔,您現在臉上雖然在笑,可是心裏一定在說,讓你小子撿了便宜了。而且很是埋怨我吧。”
陶玉書也重新扳回臉說:“是這麼想的,因為沒必要隱瞞,你還年輕,等你做了父母,你就明白了我的心情了。”
吳放歌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用冷冰冰的語氣說:“我雖然沒做父母,但是我有父母,至今我還記得我高考落榜的時候,母親傷心落淚的樣子,所以做父母的心情我還是了解一些的。珍珍也是個好女孩,如果她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那也一定不是她的錯。不過我不得不遺憾地對你說:你們找錯人了!幹那件事的人不是我。”
陶玉書一拍桌子站起來說:“吳放歌,別忘了你是個男人。”
吳放歌說:“正因為我沒忘,所以我才不能做別人的替罪羊。對不起,雖然您位高權重,不是我的擔子我可不能挑,不奉陪了。”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
“你站住!”陶玉書耐不住性子,怒吼道,但吳放歌可不管他,隻管走自己的路。
門外劉幹事和陸參謀聽到裏麵聲音不對,忙推門進來,陶夫人也跟在後麵。
吳放歌對劉幹事說:“繼續把我關起來吧,這話沒法兒談了。”
陸昊勸道:“放歌,有話好好說嘛。”
吳放歌氣憤地說:“有什麼好好說的!平白無故就把人關起來,不就是為了給我施加壓力嗎?當官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官就能隨便欺負人?”
劉幹事斥道:“吳放歌!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吳放歌一低頭,不再說話了,隻管往外走,這時陶夫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說:“不行,不把話說清楚你就不能走!”說著眼眶兒濕了。
吳放歌其實挺同情陶夫人的,可是現在可不是同情別人的時候,自己的麻煩也不小呢。於是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你們真的找錯人了。”然後抹脫了陶夫人的手,繼續往外走,陶夫人還想追,陶玉書在後麵喊道:“玉蟾,你讓他走!”
吳放歌昂首挺胸地走出審訊室,然後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到教學樓後麵的禁閉室,對著哨兵大聲喊道:“開門!讓我進去。”
進了禁閉室,發現裏麵已經又住了一個人,屋裏黑,吳放歌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覺得身形熟悉,可吳放歌進門時門口有光,那人一下站了起來上來和他握手道:“兄弟?咱們又見麵了。”
一聽這聲音,吳放歌認出來了,這人就是和他一起分享家鄉餡餅的中尉周海。
兩人坐回到破棕墊上,吳放歌問:“你不是被你的團長接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別提了。”周海說“這次事兒太大,我團長也蓋不住了,我這次弄不好還得敲砂罐兒呢。”他說著,手擺出一個槍型,對著自己的腦袋比劃了一下。
吳放歌驚訝地問:“不會那麼嚴重吧。你幹啥了?”、
周海笑著說:“也沒啥,家裏有個村霸打我娘,我沒請假就回去把他們一家人都給教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