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溜回偵察營營部,躡手躡腳地爬回到自己的床上,卻再也睡不著了。無論如何,被人撞破了J情,無論這人是什麼來頭,也不可能泰然處之,完全不為之所動的。
剛才那個敲門人的背影,吳放歌認出了七七八八,應該是薑道富。現在且不去想薑道富為什麼會到衛豔的宿舍去監視他,因為他為什麼要去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去了,看到了,還提出了警告,那麼下一步他會做什麼呢?
一般人遇到男女J情,無非是兩種選擇,一種是義憤填膺地立刻衝進來捉J,另一種就是偷看幾眼,然後惡作劇似地笑著走開。而薑道富選擇了敲門後逃走,這麼做無非是為了傳遞一個信息:我知道你們的事了。
看來薑道富不會就此罷手,一定還會有後續動作,自重生以來,薑道富的命比吳放歌還苦,吳放歌雖說也是不順,但是磕磕絆絆的總的來說還是處於上升趨勢,先撈了一個二等功不說,在全軍備戰的情況下,人人都覺得他受了委屈,所以即便知道他已經是鐵定了的不用參加危險的軍事行動,也沒人嫉妒他。可薑道富就不同了,現實親信周錫卿因為誤傷偵察兵被調查,可這一查就把周錫卿入伍前那點事業查出來了,非但自己給弄進了禁閉室,就連自己的軍校同學也受連累的背了個處分,而這一切的緣由都是由吳放歌而起的。可偏偏自己出了事,連長的職位也丟了,吳放歌最近卻一路順風順水,奈何他不得,現在好了,他居然犯了‘生活作風’問題,終於逮住機會,說不定還能扳回一局呢。
雖然此時已經是八十年代末期,可生活作風問題依舊還有很大的殺傷力,這是個可大可小的問題,小的時候人們不過是一笑了之,可一旦大起來,也足以毀掉一個人的前途。最近小前指花花事兒不斷,弄得許司令員也很頭疼,先是花匠許克搞大了珍珍的肚子,後來又有瘋子偷窺女浴室,如果加上眼前這一樁,恐怕就已經到了他道德承受的極限了,說不定真的會有嚴重的後果呢,如果隻是自己一個人遭殃倒也罷了,可這絕對不是一個人扛的下來的事兒,無論願不願意,都會牽連上衛豔。衛豔……這可是重生以來第一個與自己又親密關係的女人呐,說是親人也不為過,而且她名聲一向很好,要是真的為了和自己這件事……
吳放歌想到這兒,心裏一驚,像做了噩夢一樣,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行。得找薑道富談談!”
這麼想著,可才穿上一隻鞋,吳放歌又停了下來。
“不行!我如果立刻去找他談,就證明我心虛了,這樣一來,就落下風了,當務之急就是先要和衛豔溝通,讓她別慌。”
主意打定,又穿上鞋,摸著黑要去衛豔的宿舍,可偏偏這時,起床號吹響了,到了早操的時間,這下就不方便去了。原本打算出操後在抽時間去找衛豔,可也不知怎麼高的,從早操到晚點名之前,忙不完的事,事實都有人再喊:“放歌,你來一下。”溜溜的一整天,硬是連十分鍾也抽不出來,好容易熬到了晚上息了燈,吳放歌估摸著同房間的文書等人都睡著了,才悄悄的爬了起來,小心翼翼一路小跑地來到衛豔的宿舍門口,一推,門是反鎖的,不像平時似的留著門,於是壯著膽子敲了幾下門。在寂靜的夜裏,這幾下敲門聲居然格外的清晰。吳放歌警覺地四周看了看,心想如果此時驚醒了鄰居的話,我就說我肚子忽然疼的厲害,來找衛姐找些藥吃……其實這個借口並不高明,營裏又不是沒有軍醫,真要是肚子疼也用不著舍近求遠。所以鄰居們好像都已經睡著,用不著吳放歌使用這種拙劣的謊言了。
“誰!”屋內傳來了衛豔略帶顫抖的聲音。
“姐,是我,你開門。”吳放歌輕聲說。
屋內寂靜了一會兒,傳來了穿鞋下地的聲音,然後門開了。
原打算衛豔一開門,就立刻告訴她自己想的對策,可意見朦朧光線中的衛豔那楚楚可憐的臉,立刻一股憐愛湧上心頭,他禁不住捉住她的雙臂,在她的唇上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冷。
“門。”她說。
吳放歌轉身關好門,衛豔幽幽地說:“你膽子真大,還敢來。”
吳放歌說:“如果我隻是玩你的,自然不敢來,不過既然你是我這一生要陪伴一輩子的人,又有什麼不敢來的?”
衛豔淡然一笑說:“你這張嘴,以後不知道會害死多少女人呢。”
吳放歌說:“害多少也沒用了,以後就隻有你了。哎,對了,我來主要是為了告訴你,我昨晚認出那個人是誰了,你別擔心,我會找他談一下,我來對付他,你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