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立刻收拾了東西,抬上傷員,立即轉移了。
小村裏發生的事就像是捅了馬蜂窩,血氣方剛的越南士兵嗷嗷叫著追了上來,吳放歌等人有傷員拖累,根本跑不過,隻是依靠著何建等人老偵察兵的經驗,在叢林裏和越軍躲貓貓,雖然一直也沒讓越軍黏上,可也一直沒能甩掉,幸虧這裏已經靠近前沿,在我軍強大的壓力下,越軍能抽出的機動兵力不多,不然日子會更難熬。
在叢林裏兜了半天圈子,總算是熬到了天黑,一口氣還沒鬆下來,越軍又跟了上來,小分隊的體能消耗已經接近了極限,陸昊決定於指揮部聯係,要求派出接應分隊。
指揮部答應了陸昊的這一要求,而派出的那隊人,居然是薑道富帶的那一隊。
“難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吳放歌聽了這個消息後,啞然失笑。
又是一陣急行軍過後,終於到達了接應地點,他們潛伏的地區麵前是一塊開闊地,同時也是以前的舊雷場,吳放歌的背囊裏有一串沉甸甸的快速開辟通路用的爆炸鏈,幾次減負的時候都猶豫著沒舍得丟掉,現在看來馬上可以派出用場了。
“接應分隊就在前麵的山上。”陸昊說:“隻要我們過了這塊開闊地,就能看見自己人了。”
何建沒好氣地嘟囔著:“這個薑道富,臨了都不肯前出一點啊。”
陸昊倒是頗為理解地說:“那裏是個製高點……再說了,求人不如求己,最終也還是自己才靠得住。”
這話說的頗有道理,何建也就不說什麼了。吳放歌取下背囊,如卸重負地拍著說:“終於用上了,不枉我背了你一場。”一邊說一邊檢查裝備。
陸昊也把繳獲的越軍儀器、零件和情報重新整理打包然後鄭重地交給何建說:“你帶上它,記著,這這比你的生命還重要。”
何建擺手說:“你是軍官,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你帶著吧。”
陸昊苦笑著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現在空著身子還不一定跑得動呢,再說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盡量挑選了最重要的情報,傳送和保護它們,就靠你了。”
何建沒在說話,默默地把儀器和情報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小分隊進行了最後一次輕裝,除了最起碼的裝備和彈藥,其他的東西都丟棄了。
吳放歌前出到開闊地邊緣勘測地形,卻又聞到一股不祥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發現開闊地裏又躺著一具穿迷彩服的屍體。
才看見,就聽到身後草叢悉悉索索的有響動,不回頭就知道是何建摸上來了。
“我來幫你。”何建說。
吳放歌用手指指屍體的方向說:“越南土匪。”
何建伸頭一看,憤憤地一拍自己的額頭說:“見鬼了,怎麼又是他們!我們害得被人追,就是他們惹的。”
吳放歌說:“你看那草葉子倒的方向,他們應該是誤入雷區,丟下受傷的同伴往那個方向去了。”
何建說:“那邊是山棗高地,越南人的地界。”
吳放歌點點頭說:“他小腿被地雷炸斷,同伴拋棄了他,他用手槍了結了自己。”
何建‘嗯’了一聲,就要往前爬,被吳放歌一把拉住說:“你幹嘛去?”
何建說:“他裝備整齊,旁邊還有個袋子,我去查查他的身份。”
吳放歌抓著他不放說:“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何建說:“我有分寸,你掩護我。”
吳放歌無奈,隻得替他警戒,眼睜睜看著何建敏捷地穿過草叢,看他原本想翻翻屍體的衣袋,但是想了想,又放棄了,最後隻拖了那個袋子,又爬了回來。
“你拿這玩意兒回來幹嘛?”吳放歌問。
何建一邊結袋子一邊說:“既然是土匪說不定搶了不少好東西呢。”說著手下的動作慢了下來,因為他嗅到了袋子裏的血腥氣。
“算了吧。”吳放歌壓住他的手說:“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何建想了想,堅定地說:“還是看看吧,好歹費了大力拿回來的。”
袋子被解開了,一敞口,那股味道差點把兩人都熏吐了,何建強忍著看了一眼,袋子裏血淋淋一團團也不是是啥。他又掩上口袋,用腳蹬到一邊,厭惡地說:“是什麼鬼東西。”
吳放歌冷笑道:“也虧他背著走了這麼遠,多半是從村子裏那些女人身上割下來的東西。”
何建擺手說:“你別說了,一說我腦子裏就怪影子亂冒,太變態了。”沉默了兩三秒鍾說:“我們埋了她們吧,也算是給他們做個喪事。”
吳放歌應著。不可否認這是個好提議,更重要的事,埋了,也算是滅了跡。
(寫下這一章時,我心情很沉痛。故事的來源是十三在部隊裏聽到的一個傳說,因此不對該事件的真實性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