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周海給營建排安排了工作,自己又帶著一個班直奔魚塘來了,正遇到吳放歌要去圖書室,一把薅住說:“正找你呢,有事兒和你說。”
吳放歌不明就裏,笑著問:“啥事兒啊。”
周海一邊拽著他走,一邊說:“去你屋談,談了你就知道了。”
回到小屋,吳放歌又問:“到底啥事兒啊,急火火的,有事兒快說啊,我還得查賬去呢。”
“耽誤不了你的事兒。”周海說著點了一支煙,緩緩地說:“我一大早和周姐談過了。”
吳放歌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猜出那事兒已經不是兩個人的秘密了,就歎了一口氣說:“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這個老偵察兵啊,是說昨晚總是覺得被人盯著,原來是你在聽牆根兒。”
周海笑著說:“我聽到了總比別人聽到了好啊。”
吳放歌說:“那你聽到了多少?”
周海說:“聽到了小米兒姐。”
吳放歌說:“那就是全聽到了,你真夠變態的。和小米兒姐怎麼說的?”
“我可全是為了你好。”周海說:“她已經答應,隻要你不主動去找她,她也絕對不主動來找你。”
吳放歌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著。雖說和周敏有了關係,但是兩人其實也都知道這算不上是愛情,不過是各有所需罷了,隻是不說破。但兩人畢竟不是沒有感情的,而且此時也正在興頭兒上,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所以周敏才說主動不主動的話,其實就是把這個艱難的選擇權甩給了他,同時也說明了周敏此時還是很放不下的。不過這確實是一段孽緣,周海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並不是故意要壞兄弟的好事。
“怎麼樣?”周海受不了沉默,主動問道:“你要是實在舍不下,我也不能強迫你,我也可以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的。隻是這療養院人多眼雜,又大多是閑著沒事做的廢物,天天就盼著別人出點事兒的。別的不說,就說路小婉吧,其實是個挺不錯的姑娘,人家是有點那事兒,可也不至於把別人說的和**一樣啊,可就偏偏說了,你看弄得現在,嫁不出去不說,還被強製轉業,多麻煩呐。放歌,我和你兄弟一場,水裏火裏也走了一趟,你又馬上就要退伍了,我實在是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點什麼事。你之前一直幹的不錯,又的領導賞識,要是因為這點事給毀了,太劃不來。”
周海說完這般話,眼巴巴地看著吳放歌,希望事態能如自己想的那樣發展。
吳放歌忽然笑了一下,說:“行啊,就依你的辦。”說的如此痛快幹脆,是周海完全沒有想到的,他瞪著眼睛看著吳放歌。
吳放歌笑道:“看什麼看,不相信我啊。”
周海忽然一笑說:“你能做這個決定我挺高興的。其實隻要你退伍了,在怎麼都沒事。”
吳放歌笑道:“沒事個屁!我退伍了再和小米兒姐睡覺,那就叫破壞軍婚,判的更重!看來我和小米兒姐的緣分呐,算是盡了。”
周海說:“其實我也覺得挺對不起你們的,你們其實都是好人。”
吳放歌說:“我也一直把你當兄長來著,可是如果要我在女人和兄弟之間選擇的話,我肯定是選擇兄弟。常言道:生死弟兄嘛。男女之間就不行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苟且的事情就更靠不住了,海哥,你是沒見識過,女人狠起來的時候,簡直就沒一點同情心的。”他說著說著,把重生前的情感遭遇也帶出來了,其實在這一世裏,還真沒哪個女人做特別對不起他的事呢。
周海聽了挺感動,說:“瞧你胡說八道,要是你小米兒姐這個時候正在外麵偷聽呢,你可就死定了。”
吳放歌笑道:“外麵有你一個班的部下呢,她要來總會有點征兆的。”兩人說完嘿嘿笑著,就這麼把周敏給出賣了,應驗了那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周敏和吳放歌兩個人,果然都是說話算話的人物,接下來的一個禮拜裏,果然是誰也沒主動找誰,甚至還有意的相互回避著。不過周海也又好幾回發現周敏在通往魚塘的路上徘徊,樣子挺痛苦的。同時她的脾氣也越來越壞,變得和她的綽號‘老好人’不相符了,旁人都猜不透是怎麼回事,周海卻是門兒清。吳放歌那頭呢,整天介發了瘋似的幹活兒,睡覺前還洗冷水澡。周海看著不落忍,就幫吳放歌吊了沙袋和千層紙,還傳授他形意拳,希望能對他有所幫助。到最後他也受不了了,又不好意思跟吳放歌說,就悄悄的暗示周敏,那意思是不想再管他們之間的事了,卻不曾想周敏說:他那個狠心的,你說不讓來他就不來啊,好啊,我也不是離了他就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