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丁香出走(1 / 2)

火車的晃動容易使人昏昏欲睡,特別是有條件躺下的時候。

路小婉伸了一個懶腰,又喝了兩口茶水說:“不行了,聊不動了,睡覺吧。”

吳放歌也覺得有些困倦了,雖說退伍前沒有參加訓練,但東跑西忙會老鄉的也耗費精力不少,也就隨著說:“是啊,我也睡會吧,兩輩子都還沒睡過軟臥呢。”這到是一句大實話,無論前世今生,年輕的時候血氣旺,不管多遠的路總是熬硬座,後來有些貪圖享受了,交通也日益發達起來,遠了就是飛機,近了就是高速大巴,至於火車,幾乎是不坐了。可就在吳放歌試圖爬到上鋪去的時候,路小婉抓著他的推說:“不行不行,你不能睡我上麵,睡丁香上麵去。”

吳放歌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不都是一樣的嘛。”

路小婉說:“為了防著你,我早就發現你這變態了,每次丁香奶孩子,你都盯著看。”

吳放歌也不辯解,隻說:“人家丁香都沒意見,你咋呼個啥?再說了,我睡丁香上鋪,你就不怕我看你?”

“我?我加碼了睡!”路小婉說著,真個把靠領口的扣子給扣上了。

這時丁香也說:“放歌,你還是快點聽話吧,我又要喂寶寶了。”說著又佯作解胸口的扣子。

吳放歌隻得翻身上了丁香的上鋪,對著斜對麵的路小婉做了一個鬼臉,而路小婉則哼了一聲,翻身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隨著車輪的轉動,吳放歌能感覺到家鄉越來越近了,更重要的是,以前那熟悉的生活也即將到來,當初在戰火中穿梭的他,甚至以為這一切都將隨著他生命的離去而離去,永遠的可望不可及。

“到底是挺過來了啊。”他默念著,進入了夢鄉。

然而迎接他的卻不是美夢。

人就是這樣的,容易被製度化。長期關押的犯人會不習慣自由的生活,從戰火中死裏逃生的戰士會不相信和平的到來,雖然僅僅是最後十個月,又有那一段在療養院的平和安逸的時光,戰爭的苦難還是在吳放歌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傷痕烙印,再無敵的主角光環也抵擋不住這一傷害,朦朧中他又回到了部隊,回到了退伍的前夜。夢是雜亂的,一會兒事胖鵝,一會兒事於副處長,有時甚至是已經犧牲的陸參謀,他們無疑例外笑嘻嘻地對他說:“放歌啊,有個任務必須得你去完成啊。”往往話音未落就又炮火連天,越南人端著帶刺刀的AK步槍密密麻麻的就網上衝,而他的彈夾卻怎麼也裝不到步槍上麵去,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刺刀刺進自己的胸膛。

“不!不是這樣的!”他掙紮著,甚至猜出這隻是一個夢,可無論他如何的扭動身軀,卻也不能醒來,直到有人用力把他搖醒。

“做夢了?”床邊站著路小婉,她一臉關切。

吳放歌楞了幾秒,確認了這是在火車上之後,才出了一口氣,點點頭。被人關心是一件讓人欣慰的事情,尤其是在被嚇了一場之後,吳放歌感激地伸出手,輕輕的從路小婉的臉頰摸到了下顎。

路小婉顯然對吳放歌突如其來的這一動作,嚇了一跳,但是她還是接受了這一親昵的動作,並且順從地把臉輕輕側了一下,又說:“你剛才手壓在自己胸口上了,所以才發夢。”

“我沒事……”吳放歌說“你睡吧。”

路小婉卻帶著不動,過了兩三秒才幽幽地說:“睡不著了。”

吳放歌看了一下表,才過了十二點,再看路小婉時,發現她的眼睛裏已經好像要冒出火來。吳放歌歎了一口氣說:“不行,我不能……”

路小婉說:“你和周敏那女人都可以,為什麼和我就不可以?”

“那不一樣……”吳放歌慌亂地找著借口說“其實……”

路小婉追著問道:“其實什麼?”

吳放歌終於找到了一條頗具殺傷力的理由,他說:“其實我怕我會傷害你……”

路小婉閉上眼睛,長長了出了一口氣,然後再睜開時,那美眸越發的精光閃閃了,她的胸脯開始起伏,忽然緊緊抓住吳放歌的一隻手捧在胸前說:“第一次……”

吳放歌猜不出她這個第一次是什麼意思,又不好抽回手來,隻聽路小婉接著說:“第一次有個男人說他怕會傷到我……”

吳放歌知道自己的話適得其反了,其實路小婉對於他來說還是頗具誘惑力的,隻是他覺得周敏和路小婉原本就熟識,自己又和周敏親熱了沒多久,立刻就抱一個熟識的女人入懷不是那麼合適,但絕對不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