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一樁(1 / 2)

歲寒三友加上趙延年應該是四個人,可來人卻是五個,這並不奇怪,因為趙延年還帶上了未婚妻。

四年不見,大家都已經完成了從高中生向成年人的轉變,出去阿梅不說,趙延年上學晚,因此比大家都大上一兩歲,成熟的也早些,要不怎麼在吳放歌還少不更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去泡班花阿竹了呢?他畢業後進入本市的一家機關工作,這才轉了幹,又準備要結婚了,可謂是雙喜臨門。未婚妻是他的同學。

原本這種校園戀情少有成功的案例,畢業分手的時候趙延年也沒想到事情會有後來的發展,他的未婚妻阿瑤如影如行,踩著他的腳後跟跟了他來,並且在一星期之內就把他的父母親戚統統搞定,逼得他不得不簽下婚約,是個厲害角色,相貌呢,雖說是細眉小眼的,到也不難看,身材皮膚也過得去,一頭烏發尤其的好,再加上兩人畢竟有那麼一段情,所以趙延年也就認命了。

阿瑤可能知道一些過去的往事,一路上挑釁似地一直挽著趙延年的胳膊,而阿竹呢,也知趣,一直在另一頭和阿鬆一起走。阿竹這些年在北京上學,業餘當模特,說話也變的有些京腔京調了,衣著打扮也豔麗成熟,唯一的缺憾就是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了三四歲,沒辦法這時代流行成熟美,至於喜歡蘿莉幼齒甚至嫖幼的,還沒有流行起來。

阿鬆一如既往的傻的可愛,長的醜乖,也最活躍,雖然她成績相貌不及阿竹,能幹樸實不如阿梅,但也自有她的優點,那就是家境好,總是活的無憂無慮,在別人有困難的時候,也總能幫助一把。

雖然是同學好友相聚,吳放歌卻連個坐的地方也不能提供給大家,隻得表示歉意。阿瑤伸頭往房間裏看了一眼,立刻皺了皺眉頭,開始想捏鼻子,又覺得不禮貌,隻是輕輕在鼻子下麵扇了扇。趙延年看了,也透過窗子朝屋裏看了一眼,出來後歎道:“老弟,你也過的忒慘點兒,不過沒事兒,有我呢!”

阿竹白了他一眼,略帶挖苦地說:“你打算怎樣?把你的新房借給放歌?”

阿瑤聽了一下沒穩住,挽著趙延年的胳膊拽了一下,趙延年看了她一眼,笑著對阿竹說:“借新房我可不敢,我爸非殺了我不可,不過我要結婚了,以前的單人床,桌子什麼的都用不上了,還有個衣櫃,過幾天找人給放歌搬過來就是,咋也比地鋪強啊。”

阿梅一聽,興奮地說:“還找什麼別人呐,你訂時間,我找幾個工人去搬,連工錢都省了,隨便買包煙發發就可以了。順便把這房子刷一下,這就包在我身上了,我親自來做!”說著,還挽了挽袖子。

阿鬆一聽也高興的不行,忙舉手說:“還有我還有我,房間潮濕,我負責買取暖器!”

阿竹這時打了一個哈欠說:“哎呀,這事兒以後再說嘛,放歌,你這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我請你們喝茶去。”

雖然那個時候茶樓遠不及二十年後普及,但也不是一家沒有,大家哄笑著,一同去了。

阿竹這次回來不是一個人,還有個自稱是她經紀人的四十多歲的男人跟著,隻是那人通常都不露麵,除了和阿竹的父母見過兩回,吃過飯之外,大多數時間都悶在賓館裏不出門,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阿竹也不管他,自顧四處探親訪友的燒錢,然後打電話叫這個男人來結賬。這次喝茶就安排在他們下榻的金烏賓館下屬的茶座裏。

大家夥兒坐定,阿竹笑著說:“今兒晚飯也就在這兒吃了,這兒的餐廳還不錯。”

吳放歌看了一下周遭的裝潢說:“價格也不錯吧,一定不便宜。”

阿竹說:“幾年沒見麵的老同學老朋友了,花點錢算什麼,不是都說了嗎,錢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賺。”她說話粗魯,笑的浪蕩,趙延年聽了微微的搖頭,他這次也是才和阿竹見麵不久,結果少年時青澀純情的記憶被無情的打了個粉碎。

記得當年阿竹人長漂亮,她那種漂亮恰恰是中國傳統的那種所謂的‘狐媚子’像,又喜歡笑,所以總是讓人想入非非,放學路上也常常被小混混糾纏,有一回被欺負的厲害了,課也沒上,就在衛生間裏哭,哭著哭著有點想不通,就自己抓自己的臉,當時的想法就是抓花了臉,總不至於有這些麻煩了吧,可當時偏偏阿鬆逃課,正好撞上,當即大喊起來,阿竹這才沒自己破了自己的像。

這事很快在同學們中間傳開了,隻是大家都膽子小,不敢和小混混作對,隻有趙延年挺身而出,決定每天悄悄的護送阿竹放學,隻是又覺得身單力孤,就找死黨吳放歌幫忙。吳放歌那時還是個書呆子,好多該懂的事兒都還沒弄明白,在聽說阿竹自己抓自己臉的時候居然傻乎乎地問了一句:“抓臉幹啥啊,不疼嗎?”惹得大家夥兒嘲笑了許久,可這一次他的智慧被發揮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