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阿竹去結賬,被告知已經有人結過了,哼了一聲,沒說話。阿鬆卻說:“延年其實還可以哦。”
隻有阿梅悄悄地吳放歌說:“到底還是疏遠了。”
吳放歌說:“正常的,這個年齡段結婚就業的,大家都忙碌,一般的說同學們要再度親熱起來也得一二十年後了。那時候有的人事業有成需要顯擺一下,還有的人離了婚需要排遣一下寂寞,所以就又湊到一起了。”
阿梅聽了笑著說:“你這個人,嘴比以前還毒了。”
當晚阿竹非要請大家吃飯不可,還上了兩瓶白酒,不過到被她喝了大半,然後就撒酒瘋,鬧了個不亦樂乎,到了結賬的時候,阿梅拿出一個大磚頭手機來,撥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不到四十的一個瘦弱略微禿頂的男人就出現了。
“怎麼喝成這個樣子?”在禮貌而又冷淡地和吳放歌等人打了個招呼之後,徑直過去攙扶阿竹。
“不要,我還沒喝完呢。”阿竹浪笑著掙紮,阿梅想上去幫忙,被吳放歌悄悄一拽說:“別去,那個人不想我們離她的女人太近。”
阿梅一聽,眼睛瞪的老大:“你是說……“
“噓……“吳放歌對她擠了擠眼睛。
雖說阿梅沒去,可阿鬆是天生的熱心腸,吳放歌也不好明著勸她,也隻得由著她幫著那男人扶著阿竹去了。
“唉!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好好的說給你接風的。”阿梅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真是糟透了。”她說。
“還有更糟糕的呐。”吳放歌說著,笑的十分詭異。
“還有啥?”阿梅問。
吳放歌指著一桌子的杯盤狼藉說:“他們誰也沒付賬……”
“啊?”阿梅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合著就剩了咱們兩個窮人在這兒啊。”說著壓低了聲音說:“要不咱倆跑吧。”
吳放歌笑著用目光為阿梅指示著方向說:“不行啊,都盯著我們呐,你看那個夥計,好像隨時要報警似的。”
阿梅說:“那怎麼辦?”
吳放歌聳了聳肩膀說:“沒辦法了,我身上沒帶多少錢,咱倆湊湊吧,算我借你的。”
阿梅說:“不,這是給你接風,算我借你的吧。”
兩人往返客氣了幾回,最後吳放歌說:“先別說了,先湊錢結賬吧,我看那邊那幾位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結果兩人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總算是付清的飯錢,等他們走出飯店的時候,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窮的叮當響的無產者。
“都是他們嘛,要來這種高檔地方……”阿梅還在跟耿於懷。
吳放歌笑著說:“沒什麼,都是同學,誰請誰不是都一樣的嘛,隻不過下次誰要是說要請客,那麼就先拿出一筆保證金來,免得喝醉了不認賬。”
阿梅拍手笑道:“好辦法,不愧是當年班上的才子。”
吳放歌說:“啥才子啊,劈柴的柴,你才是當年的才女呢……說實話,你不上大學可惜了。”
一提到這件事,正戳到阿梅的傷心處,她降低了聲音說:“沒辦法啊,家裏沒錢啊。”
吳放歌見惹的她心情不好了,就勸道:“哎呀,其實也沒什麼啦,對了,現在不是可以自考嗎?自考的學曆可是國家承認的,要不咱們一起自考吧,也花不了多少錢。”
“行啊。”阿梅眼睛一亮說“咱們還可以一起複習呢。”
“誰說不是呢?”吳放歌笑著,隨手在阿梅背上一拍,原本到也沒有別的意思,可是這一拍一下,阿梅的身子居然趁著勁兒靠了過來,隻得順勢摟住,一時間兩人誰都不說話了。
又默默走了幾十米遠,正是一個岔道口,吳放歌就主動開口說:“我先送你回家吧。”
阿梅柔聲說:“不,先去你那裏看看。”
吳放歌笑道:“我那兒不是看過了嘛,有什麼好看的。”
阿梅說:“我決定明天就過來幫你弄房子,今晚先去看看情況,考察一下。”
吳放歌不在拒絕,兩人就朝他的租房走去。雖說這片地區已經著手城市化了,但是市政工程還沒有跟上來,基本沒什麼路燈,兩人相依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摸索著走。
到了出租房前,吳放歌一手摟著阿梅,一手去口袋裏摸鑰匙,摸了許久卻沒摸到,阿梅就問:“忘帶了嗎?”
吳放歌說:“可能落在我的工作服口袋裏了,不過沒事,我可以從上麵的氣窗翻進去。”
“你要小心些。”阿梅叮囑道。
“沒事兒。”吳放歌答著,很輕鬆地就從氣窗爬進了房裏,從裏麵打開了門,而阿梅正站在門口,兩人就這麼麵對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