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事,幾乎智商正常的人都做過,而有的時候先知先覺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如果倒回到重生前遇到這種情況,吳放歌一定是高興的一蹦三尺高。為什麼?能穿上一身警服對於一個退伍兵來說也是件相當不錯的事呢。可是吳放歌現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常言道,不管是在官場上混還是在江湖上混,初進場最重要的是要跟對老大。孫紅兵是個好人,是個好警察,可做他的部下卻不是什麼好事,吳放歌可不想重生一回,結果日子過的比上一輩子還拮據,廉吏通常規矩大,給廉吏當手下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又回到孫紅兵的辦公室,吳放歌看見屋裏裏還站著兩個年輕警察,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這應該是周國江了,另一個是小個子,卻也留著‘小男式’頭型,乍一看上去確實看不出來是個女孩子,現在細看,覺得她眉目清秀,到也有幾分模樣……她應該就是崔明麗了。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孫紅兵笑著給大家做了介紹,然後又對崔明麗和周國江說:“皂水村的那個案子你們要重做,這幾天小吳會在局裏幫忙,你們做好了先別拿給我,先拿給他看看,然後再給我審核。”
周國江立刻懂事地說:“小吳哥,請多關照了。”
吳放歌連連擺手說:“不不,不是這麼回事……”
孫紅兵笑嗬嗬地說:“確實不是這麼回事,論年紀你倆還比他大一兩歲呢。”
“那就請小吳兄弟多關照了。”周國江轉型到挺快,親熱地握著吳放歌的手不鬆開。
吳放歌心裏這個蒙啊,孫紅兵這個老頭忒不地道了,都不和自己商量就把事兒定了,自己的整個兒計劃也給弄亂了,難道自己這輩子真是當警察的命?而且還是跟著孫紅兵當窮警察,天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好了。”孫紅兵說“時候不早了,也該下班了,你倆……怎麼也得請新同事吃個飯吧,而且還是你們的老師。”
吳放歌又遭一雷擊:“我怎麼又成老師了?”
周國江連忙說:“該該,該請。”
吳放歌這時才注意到,周國江這邊倒是熱情的到位了,可崔明麗那邊卻一直沒動靜,連目光也投向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行了行了。”孫紅兵連連說出口頭語來:“你們快走吧,年輕人多親近親近。”
周國江拉著吳放歌的手說:“走吧,我也餓了,讓你折騰的,中午飯都沒吃成呢。”
吳放歌被拽著,回頭對孫紅兵說:“孫叔,你不來呀。”
孫紅兵笑著說:“年輕人一起,我這把老骨頭去幹什麼,你們去吧。”
吳放歌還想說,崔明麗忽然走過來冷冰冰地說:“孫局說不去一定是不去的。”
見她這麼說,吳放歌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三人一起走了出來,快到大門的時候,周國江忽然對崔明麗說:“麗姐,要不,我把誌強他們也喊上吧,都在外頭跑了一天了。”
崔明麗點了點頭,周國江就笑著對吳放歌說:“小吳兄弟,麗姐在這兒陪你,我去宿舍把今天那幾個兄弟全喊上去。”說完就跑了。
昏暗的路燈,陰冷的北風,讓才從熱乎乎的房間裏出來的人感到格外的寒冷。吳放歌畢竟是軍人的底子,盡管冷依舊站的身板筆直,隻把手放進褲兜裏取暖。崔明麗那瘦小的身子卻快所成一團了。
“你冷嗎?”吳放歌問。
“不冷。”崔明麗回答的冷冰冰的,似乎比周圍的冷空氣還冷一些。這可不太好呀,明顯的搭不上話。
沒轍,幹等吧。
好在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不多時,就看見公安宿舍那方向,幾個人影袖著手,搖搖晃晃地跑了過來,打頭的一個正是周國江,他手插在褲兜裏,嘴裏嘻嘻溜溜地吐著冷氣,邊跑邊說:“太冷了太冷了,走吧走吧。”
吳放歌和崔明麗也就跟著一溜小跑。一行人小跑著穿過兩條街,到了小東街。小東街也是一溜的舊房子,隻是已經因為老城改造拆了一半兒,剩下的一般兒多是做小買賣的,這幾年又流行起吃小火鍋來,所以整條街一到晚上,就彌漫起火鍋的鮮香味來。
一行人紮進一個小店兒,吆喝著老板快點點火,然後圍著一張小桌子坐下,由於他們一共有六個人,凳子不夠,老板於是又拿了兩張小馬紮來。
小方桌做工粗糙,表麵還有一層似乎永遠也洗不幹淨的油膩,火器是一個老式的煤油爐,再放上一個黑乎乎油膩膩的生鐵鍋,這和昨晚何海珍請客的檔次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看來這幾個警察不愧是孫紅兵的部下,廉吏,廉吏呀。
大家都坐定了,周國江開始為大家張王李趙的介紹,彼此寒暄客套了一番,然後是點菜,因為這次出來大家都沒穿警服,周國江又提出‘喝點兒’,大家一口響應,隻是給崔明麗另外要了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