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自己的小屋門口,看見黑糊糊的門口站了一個人,那人見吳放歌回來,過來就拽著他說:“你怎麼才回來啊,快開門快開門,凍死我了。”
居然是還是何海珍。
吳放歌一邊開門一邊問:“你怎麼又繞回來了?”
何海珍說:“我這人有個習慣,越是別人不讓做的我越要做,你媽生怕你離我近了,我就偏和你在一起,說不定哪天惹毛了我,我真的就嫁給你。”
吳放歌一邊笑一邊說:“嫁我就算了,你我可是無福消受的。”
進了門,吳放歌先撥燃了炭火,又把媽媽給的東西拿出來分門別類的放好,何海珍見了說:“還是有媽媽好啊。”
吳放歌知道何海珍失去母愛比較早,在這方麵有缺憾,就笑著說:“你老爹不是又給你找了一個嗎?我看挺勤快的,你老爸也喜歡。”
“當然喜歡嘍……”何海珍撅個嘴說“整天晚上整的嘰裏呱啦的叫,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的人了,眼窩子眼瞅著就陷下去了,我這個當女兒的又不好說,隻好眼不見為淨了。”
原來何海珍是這樣去醫院宿舍住的呀。吳放歌心中暗笑,臉上卻沒顯出來,相反聽誠懇地說:“記得你母親去世的好早哦,你老爹這些年熬過來也不容易,可以理解,哈哈。”
何海珍嘟囔道:“男人真的隻是向著男人說話。”
吳放歌收拾好了東西,又給何海珍削了一個蘋果,那蘋果挺大,何海珍拿了放在嘴邊慢慢的啃。吳放歌見她那樣可憐兮兮,就又問:“你還沒說,你不是回宿舍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何海珍看了他一眼,說:“走到一半兒,忽然覺得淒涼的很,回去還不是冷冰冰一個窩,就又來了。”
吳放歌笑道:“冷沒事兒啊,生火啊。”
何海珍說:“不會生火。”
吳放歌說:“前幾天我收拾舊東西,發現一個手爐還能用,一會我給你夾點紅炭,你捂著回去,再架點黑炭就著了。”
何海珍說:“不想回去。”
吳放歌沉默了,過了幾秒鍾說:“你不回去那怎麼睡呀,我就這一架床。”
何海珍說:“一起擠著睡唄,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吳放歌說:“那不行啊,以前大家是對手,現在是朋友,我不占朋友的便宜。”
何海珍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吳放歌看,盯的吳放歌渾身發毛,隻得問:“怎麼?我說的不對?”
何海珍正色道:“你真拿我當朋友?”
吳放歌有點心虛,其實在內心深處,他可不願意有這樣的朋友,但是他還是做出很誠懇的樣子說:“是啊,我回來後除了老同學還沒交什麼新朋友,你是第一個。”
何海珍又問:“那為什麼我是第一個?”
吳放歌說:“我們兩個其實很像,都想不惜一切代價的改變自己的命運。”
何海珍笑了一下,幽幽地說:“可惜了。”
吳放歌問:“什麼可惜了。”
何海珍說:“曾經有那麼一閃念,我想過以後選擇嫁給你,但是我們倆既然如此相像,那就注定走不到一起了。”
吳放歌說:“走不到一起未必是件壞事呀。”
“你說的也對。”何海珍說著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困了,先睡了。”
吳放歌大駭道:“說了這麼半天,你還是要睡我這裏呀。”
何海珍對著他頑皮的一笑,那笑容絕對有誘惑力,說:“才說是是朋友呢,幫幫忙啦,可憐可憐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弱女子吧。”
“你哪裏像弱女子了。”吳放歌嘟囔著說:“這次可比不得上次哈,我可是好幾個月沒開葷了,我熬不住發出本能來,你可別願我。”
何海珍掩嘴笑道:“無所謂呀,看在朋友麵上,就給你點便宜占吧,反正你也挺帥,不過有些事兒還是要注意下。”她說著,拉開坤包,從裏麵拿出一個小紙盒,輕輕地放在床頭。那紙盒橘黃色的包裝,是一盒醫用保險套。
吳放歌楞了,這女人果然是有備而來。
何海珍開始脫衣服,最後隻剩下秋衣秋褲,鑽進了被窩。吳放歌歎了一口氣,轉身坐回到炭火旁,用火鉗重新撥火,其實這個時候炭火正旺,根本不用去撥。
過了幾十分鍾,何海珍在背後問:“你怎麼還不睡?”
吳放歌頭也不回地說:“我還要等一會兒,你先睡吧。”
“嗯。”何海珍應著,吳放歌聽著她翻了一個身,又睡了。
吳放歌繼續這麼坐著,先是看了一會兒自考書,後來實在看不進去了,又跑到院子裏吹了一陣的涼風,打了兩遍周海傳授的形意拳,又才回到屋裏,把炭火掩好,放回到院子裏,洗漱後脫衣上床。
床是單人床,睡兩個人並不那麼的寬敞,何海珍又總是往他這邊擠,而他已經無處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