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新的位子都還沒坐熱乎,卻來了這麼一出,這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有些下了血本的新上任官員,這時候哭的心都有。
不過當吳放歌聽說現任的代市長叫陶玉書的時候,差點沒樂出來。陶玉書,沒弄錯的話,不就是陶珍的父親嘛。最近看來自己是撞了熟人運,先是遇到了劉明輝,現在又來了一個陶玉書。隻是聽說陶玉書是隻身前來上任的,家屬什麼的都沒有帶來,也不知道珍珍現在生活的如何了,算算日子,孩子應該早已經生下了,真不知道那個花匠出身的家夥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既然他娶了珍珍,就等於傍上了陶玉書這可大樹,可謂前程似錦呐,說不定過段時間還會調過來當自己的上司哩。一想到這裏,吳放歌頓覺的一陣透心兒涼,這算什麼事兒?當年害得自己背黑鍋,要是在當了人家的手下,可就真真兒的杯具了。但願這件事還是別發生的好。不過又轉念一想: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堂堂一個男子漢,還怕了你這偷香竊玉的家夥不成?想著想著,也寬了心。
何海豹在八一聯歡會後有點蔫兒,因為有文化局的‘專業’人員參加,他那兩下子覺泄了底,他甚至為此埋怨他老爸:都知道我也參加,你們還來湊什麼熱鬧。但也隻敢私下說說,不過即使說了也沒人同情,最近在一起排練的局裏的年輕人,沒有不煩他的。本事不大,還愛呼來喝去瞎咋呼,誰怕誰呀。倒是吳放歌火了一把,雖說他臨時擅改演講內容讓領導不甚滿意,不過一來群意難違,二來領導們很快又有了更讓他們操心的事,所以總的來說,吳放歌此舉雖然冒險,但還利大於弊。
聯歡那天,衛生局也有代表參加,何海珍也來了,下來後她對吳放歌半開玩笑地說:“有好幾個小護士跟我打聽你呢,有興趣見見麵不?”
吳放歌說:“全憑姐姐安排了。”
何海珍掩嘴一笑說:“那我就全幫你回了。嘻嘻,雖然知道我是沒戲了,可我沒有的人,別人也別想有。”這女人……真是絕了。
轉眼到了八月中旬,正是熱的時候,政治處又準備依照幹部任用規定給局裏的幹部做一次級別普調,表表格格的一大堆,把吳放歌忙了一個不亦樂乎,把何海豹弄了一個呼天搶地,連秦主任也不得清閑,整天價忙裏忙外,由於這牽涉到全局幾乎每個幹部的切身利益,所以每天前來政治處打聽消息的人也不少,還好蘇偉波到任了,雖然編製在辦公室,等著頂辦公室主任那一角,但是為了讓他熟悉全局的人員情況,王雙先讓他道政治處幫忙。蘇偉波也是個老機關了,又初來乍到沒有正式任職,所以做起事來即快又麻利,出力不少。
就在吳放歌等人忙的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的時候,軍分區政委、和幹部處的一個軍官和劉明輝再一次拜訪了五局,還帶來了相關的文書,要借調吳放歌是軍分區幫一段時間的忙。
說借調,當然是很客氣的說法,誰都知道,隻要軍方有需要,是隨時可以征召預備役人員加入現役的。此時五局的局長王雙還幾個副局長,還沉浸在原市長被雙規的巨大的動蕩之中,因此關於吳放歌的借調幾乎是一句話就通過了。唯有秦主任一臉的抱怨。
“可不行啊,小吳是我們的骨幹呢,一個人幹活兒頂倆……”秦主任道出了心聲。
何海豹聽說吳放歌此去主要是幫助軍分區培訓預備役快速機動分隊的,也來了勁頭,主動對劉明輝說:“劉參謀,讓我也去吧,我在部隊當過班長,沒問題的。”
劉明輝微笑著說:“行啊,沒問題啊,不過那些預備役戰士大多都是些退役老兵,你要去了,班長肯定是當不成了,隻能當普通戰士。”
何海豹一聽,頗感失望,又問:“那吳放歌去幹什麼?也當戰士?”
劉明輝說:“職務還沒有確定下來,你到底來不來?來的話立刻填表。”
“嗯,我還是考慮考慮吧。”何海豹終究還是打了退堂鼓。在他看來,在五局兩人還是平起平坐的同事,但要去了軍分區,他不是還得給吳放歌敬禮?真是的,好事怎麼都落到他頭上了?
不管何海豹怎麼想,軍令如山,吳放歌當天就交接了工作,和劉明輝一起去軍分區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