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掛電話,門崗急急地說:“吳教官,不是,真的有記者,有個女的,叫鄭雪雯的,都點你名了。”
吳放歌一聽立馬坐直了身子:“她怎麼來了?你讓她等著,我馬上出來接她。”
掛了電話,吳放歌打開窗簾往外看了看,外頭好像沒什麼人,心中稍安。崗哨提了鄭雪雯的名字,那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整人的陰謀了,因為在這裏知道鄭雪雯名字的人不多,並且自己兼著《明日先鋒》的通訊員,曾經通過記者站給《明日先鋒》發過稿子,或許鄭雪雯真的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吳放歌出了門。他的宿舍到門口,中間有一段較陰暗的路段,若是有人要伏擊他,這裏是最好的地點,所以他加著小心,快速的通過,走到暗路盡頭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唉……總算是平安無事呀。等回來的時候有鄭雪雯陪著更不會有事了,可精神才一放鬆,就覺得背後腳步聲響起,雖然明知不妙卻反應不了那麼快了,呼啦一下腦袋就讓人用床單給蒙上了,然後就是劈裏啪啦的一頓硬物抽打,邊打旁邊還有人嘻嘻哈哈的笑,吳放歌沒辦法,隻得抱著頭,蜷縮著身子護著要害,好在那幫家夥也是惡作劇的成分居多,沒打多久就跑了,跑的過程中似乎還有人摔倒了。
吳放歌好一陣子才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扯掉蒙在腦袋上的床單,四下踅摸,又哪裏見得到一個人?倒是不遠處地上有一塊白的東西,過期撿起來一看,是一條軍用白毛巾,和一塊香皂。原來剛才抽打自己的就是這玩意兒。
“媽的,這些都還是老子教的。“吳放歌紛紛地站起來,把床單毛巾什麼的胡亂裹成一包,抱著繼續往門崗走,心裏想著要是鄭雪雯沒在門崗山的話,就先拿今晚執勤的哨兵開刀。不過他這個願望很快就落了空,因為鄭雪雯真的在。
許久沒見,鄭雪雯原打算先給吳放歌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看見他灰頭土臉烏眼兒青的就來,忍不住笑道:“放歌,你訓練也太刻苦了吧,怎麼弄成這樣?”
吳放歌苦笑道:“這就是做教官的悲哀呀,剛剛出來接你,被暗算了。報應呀,以前我也整過我的教官,報應啊……”
旁邊哨兵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吳放歌怒道:“你笑什麼笑!好好站崗。”
那哨兵立刻站的筆直,可臉上的肌肉一個勁兒地扭動著,看來實在是忍得辛苦。
鄭雪雯扶著吳放歌的肩膀又笑了一陣,才給他介紹隨行人員,無非是這報那報的記者,還有個是省電視台經濟頻道的,據說想分出一欄軍史節目來,也跟著過來了,林林總總足有五六人之多。
吳放歌帶著他們進了軍營,先去找劉明輝,劉明輝一聽省上媒體有人來,大喜,原本他沒想到能有這樣的宣傳效果,最多也就是本地媒體和軍分區宣傳處和軍區的關係問題了。這下算是意外收獲,雖然是地方媒體,但是作為民兵預備役建設的典範,那不是正合適嗎?所以他先讓炊事班立刻生火做飯,盡管鄭雪雯等人說在火車上吃過了,劉明輝卻一再說:“火車上的飯能叫飯?我們軍灶雖然沒有好酒好飯,但是管夠管夠啊。而且我和雪雯也是有一麵之緣的嘛。”
鄭雪雯一聽楞了:“我們見過?”
劉明輝一聽臉就苦著了:“在小前指呀……你來做采訪……”
鄭雪雯這才像想起了什麼似地說:“哦,你就是那個,那個那個……”
劉明輝高興滴說:“對呀,我就是那個那個。”
鄭雪雯說:“還是沒想起來。”
劉明輝險些暈倒,後來悄悄地對吳放歌說:“唉,我老了,沒有魅力了,不像你……”說完就立刻給軍分區打了電話,讓宣傳處立刻派人來做接待。
吃飯的時候,軍分區也派人來了,宣傳處長親自到場,據說原本政委也要來的,但是臨時有事來不了。來了就說要請記者們去城裏或者軍分區吃飯,可被拒絕了,鄭雪雯等人紛紛表示想嚐嚐普通士兵的飯菜。於是大家隻得陪著吃,飯後又陪著四處參觀對普通的士兵和預備役人員做了現場的參訪,然後記者們又拒絕了回軍分區招待所住宿的邀請,想體驗一把軍用生活。於是劉明輝就忙著讓勤務中隊的人趕緊準備床鋪,好在記者們人不多,準備也不是很麻煩。
所有的都忙完了,劉明輝才發現吳放歌眼圈兒腫了,忙問:“放歌?咋了?撞哪兒了?”
吳放歌委屈地說:“我說今天晚上不出門吧,挨黑打了唄,我可都是替你在挨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