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放歌覺得何海豹這一年的工作也很是賣力的,隻是總沒做到點子上,又缺乏工作經驗,很多事做的不算圓滿,而且也看得出,何海豹還是有些恨自己的,頗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心態。這一點何海珍和他見麵的時候,也提到過好幾次,對此吳放歌沒有辦法,隻得對何海珍說:“你也是明白事兒的,不是我要和你弟弟作對,搶他的風頭,隻是我們都是事業發展初期,不敢有半點閃失,而且你弟弟的運氣也確實差了點,那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過了年重新分配科室的時候,我和你弟弟分開,最好連業務都沒什麼相連,這樣最起碼的,他混不好,也不會怨我了吧。”
何海珍點頭稱是,但要求分配科室的時候,如果有好有賴的話,最好把好的科室讓給她弟弟。
“我弟弟沒你能幹,你現在都有六位數身家了,我弟弟還是白丁一個呢,你就當看我的麵子,讓讓他行不?”何海珍如是說。
何海珍都這麼說了,吳放歌隻得答應了,畢竟兩人現在還是同盟關係,而要維係關係,是要付出一點點的代價的。
從年終總結大會後一直到春節這段時間,單位裏沒有什麼事情做,吳放歌雖說每天上班,可也隻能叫值班而已,空閑的時間一多了,也就看看報紙,然後再按著報紙上的格式內容,炮製一點單位的假新聞信息什麼的,給本地媒體投稿。吳放歌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因此一段時間下來,‘豆腐塊兒’也發了不少。
平日裏他仍然在老西樓單身宿舍住,每周回家一兩次,別的倒也沒什麼,可就是老媽總讓他不停的相親讓他有點受不了,大多數他都推掉了,可有的實在推不過,就隻得見一麵,無非就是請客吃飯,吳放歌也不在乎這點兒錢,可是時間一長才發現,付錢的時候太大方,也是對方容易看上自己的原因之一,真是讓人頭疼。最後他急了,就對母親說:“媽,我才21歲,急什麼急嘛。”
結果母親說:“不急不急,先耍兩年朋友,24、5就可以結婚了噻。”言下之意,就是親還是要相的。
原本就把這事擺脫不清,老同學老朋友還來搗亂,先是趙延年來送請帖,他和阿瑤元旦結婚,後來阿鬆居然也來了,說是春節結婚,弄的吳放歌在母親麵前很被動,因為母親總是說:“你瞧瞧人家……”
不過阿鬆的那個未婚夫年齡較大,吳放歌又覺得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後來阿梅提醒說:“唉,就是阿竹去年帶回來的那個嘛。上次春節大家聚會的時候不是喝醉了嗎?送阿竹回酒店後,阿竹在這邊醉著,阿鬆就在那邊和那男人搞上了。”
盡管阿梅說這話的時候透著不屑,還是讓吳放歌震驚了一下:原來還有這麼一出!自己自以為先知先覺,可有些事兒旁人全知道,惟獨自己不知道,難怪阿竹去年後來的表現那麼怪,又去了南方發展,根源在於此。隻是阿竹其實比阿鬆漂亮很多,怎麼這個男人卻偏偏選中了阿鬆呢?
“那男人說了。”阿梅對此的解釋有根有據“說咱們阿竹隻適合當情人,不適合當老婆。他媽的什麼道理,反正他們結婚我是不會去的。你去嗎?”
吳放歌老老實實地說:“唉……同學一場,還是去吧。”這話說的,不知道是在表示自己的立場,還是在勸阿梅。
就這樣,從元旦到春節,吳放歌一連參加了兩個婚禮,還沒完呢,何海珍又通知說她初步決定在五一結婚。吳放歌一聽傻了眼——今年是結婚年嗎?難道92年是個好年頭?也沒聽說你戀愛呀,怎麼就結婚了?
何海珍嫣然一笑說:“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而且結婚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女人嘛,生個孩子才算是完整的女人,可要生孩子就得先結婚,不然麻煩會很大。”
見她這麼說,吳放歌知道她已經找到冤大頭了。後來何海珍又請吳放歌吃飯,專門帶了未婚夫來,那小夥子相貌端正,老實木訥,就是出身低了點兒,雖說是個國家幹部,可卻在鄉鎮做林業站站長,也是農村出來的苦孩子。
於是吳放歌後來悄悄問何海珍:“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他調回市或者縣林業局機關來?”
何海珍說:“等我大了肚子的時候,有理有據,還有啊,我的讓他知道他的一切是因為我才好起來的。”
吳放歌暗暗的想:“這男人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看來以後要全看自己怎麼想了。何海珍這種女人,果然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