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偉龍堅決地說:“那可不行,人家說了,你有事就等你。”
吳放歌實在不知道市長的千金居然還這麼癡情,隻是出了珍珍,自己還真沒調查金烏市剩下幾個副市長的家世,看來這一課是有必要補上了,就隻得說:“可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事啊。”
竇偉龍那邊聲音忽然變小了,好像是在和旁邊的人商量著什麼事,然後又對吳放歌說:“她說了,等到12點也等你。”
吳放歌暗自叫苦:“好嘛,還沒見麵就先鍾情了,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於是隻得答應盡量快點。
又忙了一個多小時,電話又響了,吳放歌先開始以為是又來催他的,卻不成想是找秦主任的,秦主任接了電話後就笑吟吟的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說:“小吳啊,聽說你今天相親?”
他說話的時候就是平常的口吻,也沒避諱什麼,周圍的幾個同事也聽見了,都抬起頭來聽下文。
吳放歌憨笑了一下說:“是有這麼回事,可單位不是有事兒嘛,總不能為了……”
秦主任善意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說:“我說你啊,你覺得我這個主任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嗎?行了,別說廢話了,趕緊收拾一下去吧!”
吳放歌手裏拿了一份文件,略微遲疑了一下:“這……”
秦主任見他還不動,就一把奪下文件來:“你這小夥子,還上過前線呐,這麼默默唧唧的,當心打一輩子光棍!快去快去!這兒有我們呐。”
見主任都這麼說,其餘幾個同事也紛紛附和說:“是啊,你快去吧。”
吳放歌做足了禮數,這才和大家告別,匆匆的走了,同時他也猜出主任接的那個電話一定是竇偉龍打的了,不愧是官場掮客,挺會狐假虎威的。
吳放歌一走,有個同事半開玩笑地對主任說:“秦主任呐,你太偏心啦,我今晚也有約會,你咋就不批假?”
主任也笑著說:“我呀,還就偏心了,你怎麼著吧。好了,快幹活,早幹完早回家。”
眾人雖然心裏暗悼命運的不公,但也都笑著各做各的事去了,當然,免不了後來又對今晚發生的事做了一番猜測和評論。
吳放歌匆匆趕到麗春咖啡廳,遠遠的就看見竇偉龍和一個年輕女子坐在靠近吧台的桌子旁。那年輕女子穿的很時髦,可看不清長的什麼樣,因為她拿著一份雜誌擋著臉,看的似乎津津有味。
竇偉龍一見吳放歌,趕緊站起來迎上來,對於他的遲到很是抱怨了幾句,然後才把他引到桌子旁,向那女子作介紹。誰想那女子此時非但沒有放下雜誌,反而用雜誌把臉遮的更嚴了,而且肩膀聳動,好像是在偷笑。
這一來把竇偉龍弄得很尷尬,不管你是什麼人,相互介紹的時候起碼的禮貌還是要的嘛,哪有什麼都不說就遮著臉笑的道理?
吳放歌也覺得那女子有點過份,又兼著厭惡竇偉龍,於是不高興地說:“怎麼?我長的很好笑嗎?”
“不是……”那女子忍著笑說著,放下了雜誌,開始放肆地大笑起來。這下輪到吳放歌吃一驚了,原來那年輕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快兩年多沒見的珍珍。
珍珍看上去比當兵的時候略瘦了些,身材好了很多,可還是一副圓圓臉,隻是在原有的頑皮可愛中,又透出了一絲成熟女郎的氣質。
“怎麼是你呀。”吳放歌剛剛不愉快的心情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止不住的喜悅之情由心底直往臉上衝。
珍珍笑夠了,從沙發上做起來,上前拉住吳放歌的手說:“我們走!”然後拉著他就跑了,隻剩下一個竇偉龍摸不著頭腦地在那兒發愣。不過他也不寂寞,一個穿長相端莊,穿著職業裝的女孩子端著隻放了一張紙的托盤走到他麵前對他說:“先生,這是您的賬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