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被推出廚房門外,聽見裏麵哢噠一聲,像是落了鎖了。隻得隔著門喊道:“看你做飯而已,至於嗎?又不是看你洗澡!”
珍珍在裏麵說:“就不準就不準!再說了你又不是沒偷看過我洗澡~~~”
珍珍這麼一說,讓吳放歌想起以前的舊事來,不禁莞爾一笑,故意說:“唉……這是什麼世道啊,看洗澡就可以,看做菜就不行……嘖嘖嘖。”說著慢慢踱回客廳去了。
珍珍在裏麵聽見了,不說話,隻是咯咯的笑。
吳放歌這才關注了一下宿舍的陳設,結果發現這哪裏是什麼單身宿舍,簡直就是個住宅嘛,不但簡單裝修過,連家具擺設,電器設備一應俱全,看來還是有個當官的老爸好呀,想自己費盡心機也不過才住回老西樓而已,而且沒產權要交房租,家裏的家具也是自己掙了錢之後才一點點的湊起來的,前後花了差不多兩年時間,可人家珍珍……這才多久呀,關鍵是完全還不需要自己操心……唉……同仁不同命呀。
珍珍的這次廚房大戰足足進行了兩個多鍾頭,等她凱旋歸來出現在客廳的時候,頭發蓬亂,臉上有油汙,手指上貼著創可貼,充分體現了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戰爭規律。
“準備吃飯!”她莊嚴宣布。
吳放歌歪倒在沙發上,翻著眼睛,一動不動。
“快點起來吃飯啦……”珍珍說著,上前拽他。
吳放歌鬆軟著身體耍賴,有氣無力地說:“我不行了,要餓死了……”然後從襯衣口袋裏拿出一塊錢,哆嗦著遞給珍珍說:“這……這是我的黨費……啊……多想再看一眼紅旗啊……”
珍珍再也不說什麼,拿起炒勺摟頭就打,吳放歌一下子來了精神,就像是身子底下安了彈簧一般,一下子就彈了起來,連蹦帶跳的跑進廚房洗手拿筷子端菜。珍珍也笑著追過去洗了臉。
看來珍珍真的是下了一番功夫,兩個小時的功績擺滿了小小的飯桌,都說中國菜講究色香味,至少珍珍占了第一樣。
“看上去不錯!”吳放歌讚道。
珍珍又取出一瓶紅酒來,給兩個人都倒上了,說:“今天我算是給你慶祝過了哦。”
吳放歌笑道:“有啥好慶祝的啊。”
珍珍說:“慶祝你學業有成啊。”
吳放歌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後文憑可比身份證管用啊。因為身份證人人都有,而文憑就未必。對了,你不是說有禮物嗎?拿來吧,飯桌上最好拆禮物了。”
珍珍的臉微微一紅說:“這個禮物不能在飯桌上拆的,先吃飯吧,吃了飯再說。”說著端起酒杯“我先敬你。”
吳放歌端起酒杯和珍珍的輕輕碰了一下說:“謝謝你。”
兩人喝了酒,珍珍用筷子夾起一撮蛋黃肉絲放到吳放歌的碗裏說:“你不是喊餓嗎?吃吧。”然後看著他把蛋黃肉絲放在嘴裏,吳放歌咀嚼一下,珍珍的眉毛就跟著跳一下,等看著他咽下去了,又滿懷期待地問:“味道咋樣?”
吳放歌微笑著說:“嗯,好啊,挺好吃的。”
“真的?”珍珍的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微笑,自己也吃了一筷子,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凝固了,有點失望地說:“太鹹了。”
吳放歌又吃了一筷子,笑著說:“挺好的,我口味重。”說完又要吃,珍珍攔住他說:“你先等等。”然後自己一樣一筷子,每樣菜都嚐了一點兒,苦辣酸甜癢癢俱全,就是每一樣是該有的味道,於是悻悻地說:“怎麼搞的嘛,我明明是按照菜譜嚴格操作的。”
吳放歌說:“味道嘛……當然不能和大飯店的廚師比啦,不過雖然這個蛋黃肉絲鹹了點兒,這個青椒肉片又太淡了,可他們中和到一起不就正合適啦?反正到了肚子裏麵也要混成一團漿糊的。”
珍珍沒好氣地說:“那人吃東西早晚要變成屎的,你幹嘛不直接吃……”說著,覺得太粗俗,便掩了嘴。
吳放歌笑著說:“你要是真心能為我做那麼一桌,我也照吃不誤。”
珍珍在鼻子前揮著手,好像真的聞到了那種味道,說:“哎呀……你真惡心……”臉上笑吟吟的。
“吃飯吃飯!吃晚飯我還等著看禮物呢”吳放歌說著就自斟自飲,大口吃喝起來,珍珍受了他的感染。所以盡管珍珍的手藝不敢讓人恭維,但兩人依舊吃的很香甜。
吃過了飯 ,兩人又一起嘻嘻哈哈打鬧了洗了碗筷,珍珍又給吳放歌泡了茶,然後才說:“弄的一身油乎乎的,我得先去洗個澡。”
吳放歌笑道:“就是顯擺你新買了一個熱水器嘛。”
珍珍說:“就顯擺了,你能怎麼著?要不等會兒你也洗一個?”
吳放歌擺手說:“算了,換洗衣服都沒有,洗了回去又一身汗。”
珍珍笑著說:“懶得管你,愛咋地咋地。”說著哼著歌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