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這麼久,還是那麼不懂事。”陶玉書自嘲著,請吳放歌坐下了。
吳放歌悄然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此處雖然名為書房,卻沒有幾本書,倒像一個小會客室,實際上這裏也確實起的是這個作用。倒是寫字台上有個書夾子,裏麵是嶄新的全套二十四史,有一冊被拿了出來翻攤在桌上。
可即使是這個細小的動作也沒能逃脫老奸巨猾的陶玉書的眼睛,他笑著說:“怎麼?你也喜歡看書?”
吳放歌說:“是啊,有段時間在部隊管圖書室,真是過了天堂般的一段日子。”
陶玉書說:“看書好啊,開卷有益,對了,我聽說你在自考?”
吳放歌說:“是的。”
“有上進心,好啊。”陶玉書說。
吳放歌注意到陶玉書今晚說了很多歌‘好’字,憑他跟領導打交道的經驗,領導當著你麵笑,連連說好,未必就真的有好事,於是他小心地提放著。
終於步入了正題,陶玉書似乎是無意中挑起的話題:“你和珍珍交往多久了?”
“幾個月了”吳放歌說,然後又把兩人重逢直到現在的交往過程比較詳細地說了一遍,當然出去了那些XXOO的事,就算陶玉書不是市長,也沒有那個父親能容忍一個男人在他麵前提及這些事情的。
陶玉書聽完,沉吟良久,最後說:“嗯,你們也算是有緣分了。”
吳放歌附和道:“我也這麼想,甚至剛開始的時候我都沒能想到我們會走到一起。”
陶玉書正色道:“小吳啊,既然你來了,有些話咱們先說斷理不斷。你呢,現在別把我當市長,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我想這樣咱們談這件事,能談的好些。你說呢?”
雖然話語裏帶著問號,但實際上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吳放歌知趣地點點頭。
陶玉書這才說:“我呢,很開明的。兒女的事情我曆來的原則是不幹涉。可是有些事情不管不行啊,上次不就出了事了嗎?所以這種事也是妖原則性和靈活性相結合的。婚戀自由是自由,可也不能自由的沒個邊兒啊,父母的意見,有時候還是很以後用滴。”
吳放歌點頭說:“是啊,我當年不停父母的話,不考大學去當兵,隨雖說當兵也是一種磨練,可現在還是有些後悔。”
陶玉書微笑著說:“你看,我就說,咱們還是又共同語言的嘛。不過說到你和珍珍的事,我這裏有三點意見,希望你考慮。”
吳放歌點頭稱是。
陶玉書說:“這第一嘛,珍珍以前的事你是清楚的,她早就不是姑娘了,而且你還因此背過黑鍋。所以呢,這一點因素你要考慮進去,能不能接受她的過去,不要一時衝動以後又後悔。”
吳放歌點頭說:“嗯,我會好好考慮這一點的。”
陶玉書笑道:“你果然比同齡人成熟,一般你這種小夥子都會毫不猶豫地說‘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好的時候當然好,一旦有口角了就拿這些事說出來傷人,很影響感情。”
吳放歌微笑了一下,不答。
陶玉書又接著說:“這第二條嘛,你可能也知道一些。當初我們之所以選擇了許克那小子,不是因為他比你優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珍珍的體質特殊,很不容易懷孕,我們怕她那次之後會沒有生育。所以才便宜了那小子,可是……唉……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小吳啊,這點你要考慮清楚,要當做重中之重,珍珍現在是沒有生育的,以後你們基本是沒可能有孩子了。我聽說你也是獨子吧,這就不光是你的問題了,你父母恐怕也早日希望能抱上孫子吧。你要和珍珍好,我們沒意見,但是這一點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吳放歌說:“嗯,我知道,不但我要考慮,我還會回去征求一下我父母的意見的,不過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我和珍珍手裏。”
陶玉書幹笑了幾聲說:“那是當然,婚姻自主,戀愛自由嘛。不過我還有第三點……”
吳放歌等了一會兒不見陶玉書說話,隻見他微笑,看來這個第三點才是真正的正題呢。
陶玉書拿了一會關子,見吳放歌不動聲色,有些拿不住了,就說:“小吳啊,我知道你和珍珍是相互相愛的。可是小吳,你有情敵哦。”
吳放歌故作驚訝的樣子說:“情敵?我沒聽珍珍說起過呀。”
陶玉書說:“她當然不會說。我的一個老朋友的老上級的兒子,無意中見到了我家珍珍,一見傾心,這幾天正托人找我做媒呢。”
吳放歌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說:“老朋友老上級的兒子……是個太子黨吧。”
陶玉書見吳放歌滿不在乎,心說:到底年輕,還不知道厲害呀。就說:“太子黨……嗯,這個稱呼好,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太子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