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滄州師傅(2 / 2)

吳放歌的到來對任一靈來說是件好事,對他本人來說開始卻有點驚險。他一報字號,任氏武館裏呼啦啦就出來了一大幫小夥子,一個個精壯無比,都知道任一靈這次是為了這個男人去打人,受的處分(其實報告裏沒說這些,這些都是這幫家夥自己猜的),因此見送上了門,有些個暴躁的就要和他比武,給小師姐出氣。

這幫小子都是自幼練武,個個都比吳放歌這種半路出家的強出不止一個檔次來,要真動手,吳放歌還真不是個兒,隻是在人群裏畢竟也有能懂點兒腦子的,心說:“小師姐能為這個男人去打人,必定關係不一般,還是先告訴師傅的好。”於是兩派人終於達成了一致,就讓吳放歌在門口晾著,派人飛速去報告師傅。

任師傅聽說吳放歌來了,完全沒想到。因為對於吳放歌在此次事件中的地位,官方的報告很模糊,任一靈自己咬緊了口不說話。任師傅是知道女兒的,從不說謊,遇到非說謊不可的事了,就閉嘴不說話,因此他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關於底下徒弟們傳說的女兒是因為一個男人和別人打架的,他沒全信,可也覺得有點道理。女兒今年也22歲的人了,是該有男人了。原打算等過了這個學年再為女兒考慮這個問題的,卻出了事。不過事以至此,先看看吳放歌這個人再說。於是說了個‘請’字。

底下土地一聽說有‘請’,立刻就出去請,可是卻站了一個堂威,大冷的天,個個都穿著單衣小褂,有幾個還光著胖子,露著硬邦邦的肌肉,分堂下兩邊一站,真個是威風凜凜。任師傅一看這算怎麼回事兒啊,我這裏又不是衙門。但轉念一想,試試這小子的膽量也好。

吳放歌還真沒付所望,一點都不怯場,雖說這些人隻要一動手,吳放歌臉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可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現在又有國家幹部身份,自然底氣十足。

任師傅一看:行啊。立刻笑著罵道:“整天不好好練功,在屋裏戳什麼樁子?都給我滾。”

徒弟們聞得此言,呼啦一下全散了。

任師傅見吳放歌身材高大勻稱,相貌英俊,就先有了三兩分喜歡,隻是看他下盤不穩,應該不是練家子,覺得有些惋惜,但還是笑嗬嗬的請上座位。他自幼練武,雖然讀書不多,但好古風,說話也咬文嚼字的,隻是畢竟書讀少了,經常犯點錯誤,隻是屋裏屋外都是徒弟,一來聽不懂,二來就算聽出錯來了,也不敢說。隻見任師傅說:“閣下遠道而來,怕是為了不肖女一靈而來吧,在下教女無方,慚愧慚愧。”

吳放歌一聽,喲,這又是穿越到那個朝代去了?忙說:“豈敢豈敢,在下與一靈同窗半載,向來投契,近聞一靈已平安返家,特來拜會。”說完腦袋一陣暈,果然是近墨者黑,把我也帶成這味道了。

誰知道任師傅下句話就變了風格:“拜會個啥啊,闖禍啦,讓人家部隊給押回來啦,我們老任家上輩子數八輩兒,也沒這麼丟臉的事兒!”

門口偷聽的徒弟們一聽趕緊說:“師傅發火了,準備家夥上!”

任師傅話一出口,忽然覺得與其重了,忙說:“瞧我,讓閣下見笑了,都是這不懂事的閨女氣的。”

吳放歌一看,總算是能正常交談了,就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跟任師傅詳細的說了一遍,當然了,什麼同性戀啦亂七八糟的話都沒說,怕他生氣,他原本就一張利口,又會編故事,結果七分真三分假的,居然給說的圓滿了。任師傅聽完了整個故事,對任一靈的氣居然又消了不少。

吳放歌最後說:“這件事呢,一靈確實做得有些莽撞,不但自毀的前程,也讓前輩麵上無光,其實這都怨我,處事優柔寡斷,才釀此大禍。”

任師傅眼淚汪汪的握著吳放歌的手說:“小夥子,一聽這事兒啊,也怨不得你,都是我教女無方,我這丫頭,從小當男孩子養了,做事莽撞,從不瞻前顧後的,闖禍是遲早的事兒。”

吳放歌說:“說起來我也大一兩歲,這事主要還是怪我。”

任師傅說:“哎呀,別說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哪兒找後悔藥吃去?來人呐,叫後頭準備酒菜,今天我要和放歌老弟喝兩杯。”想了一下,終於說出了早就想說,又忍著不說的話……嗯……順便把你們小師姐放出來,陪客人喝酒。”

總算是找著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