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邱老去世(1 / 2)

任一靈把頭埋在吳放歌的懷裏,把他抱的死死的,也不說話,這時春節長假已經過完了,機場裏也算是人來人往,雖然也不乏又激-情送行的,但任一靈這種還真有點特別,與其像是擁抱不如說更像是摔跤的瞬間定格。

阿竹最後實在忍不住吳放歌那種求助的眼神,過來輕輕拍著任一靈的後背說:“喂喂,不用這樣嘛,放歌還是會經常來看我們的。”

任一靈埋在吳放歌懷裏搖頭,也不知道是想說‘吳放歌不會來看他們’還是想表示‘我不相信“。

吳放歌也趕緊借著這個話茬子說:“一靈,行了,你看所有人都看著呢。”

任一靈這才慢慢抬起頭來,吳放歌一看下了一跳,怎麼滿臉都是眼淚?再看自己胸前也濕了一大片。既有點心疼,又覺得有點可笑,沒想到這男人婆也擺脫不了女人氣。可看著又不能不管,忙找了紙巾來給她擦,結果任一靈不但乖乖的任他擦,還用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語氣說了一句:“你就這麼丟下我走啦。”

吳放歌心裏以疼,覺得有什麼東西裂了一條口子,暗歎道:我總是心太軟呐。

阿竹見了,也插過來說:“哎呀呀,這是咋回事呢,又不是生離死別的,說著說著也覺得鼻子有點發酸,又怕衝了妝,就從吳放歌手裏搶過一塊紙巾去沾眼角兒。

吳放歌沒轍了,強笑著說:“阿竹,你怎麼也開始了,你可是女強人呐。”

也不知道是湊熱鬧還是被感染了,阿竹沾了兩下眼角,忽然也攀著吳放歌的膀子說:“放歌,我也想回家了,你帶我回去吧。”

她這一開始,任一靈那兒更是止不住,害得他哄了這個哄那個,抱了這個那個又貼上來,周圍路過的人看了,都紛紛猜測他們三個之間的關係,也有聰明的猜出來了:一定是這個那人的妹妹和女朋友一起來送行的,不然怎麼不吃醋?可下一個難題又出現了,到底哪個是女朋友,哪個是妹妹呢?

三個人纏綿了一陣子,吳放歌一看非走不可了,好說歹說的脫了身,快進安檢的時候一回頭,見那兩人相互偎依著一副可憐像,嘴巴就沒個把門地說:“嗬嗬,瞧你們那相依為命的樣兒?舊社會啊……”

此言一出又惹了禍,那兩位又撲上來粘了一陣。

遠遠的看了吳放歌朝她們揮了揮手,一拐彎不見了。兩人又呆站了一會兒,還是阿竹回醒的快,把眼淚擦幹了,對任一靈說:“好了好了,看不見了,我們去補個妝吧。”

任一靈癡呆呆地說:“我,我沒化妝啊。”

阿竹笑道:“那就去洗個臉,瞧你跟花臉貓似的。”

任一靈定睛一看,發現阿竹妝重,雖說沒她哭的厲害,可肯定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

兩人一起去衛生間補妝,阿竹一邊補妝一邊說:“一靈,雖說是為了送放歌,可你沒通知我就脫崗,要罰款的哦。”

任一靈嘴上唯唯諾諾,但心裏暗想: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啊,變臉比翻書還快。

作為一座新興的城市,金烏在九十年代初還沒有機場,據說準備修來著,可是動員大家捐了幾次款之後就無疾而終了,所以吳放歌隻得先從廣州飛到了省城,然後再從省城坐火車回家。可是坐飛機的時候還沒覺得春運的壓力,這一要坐火車,立刻就感覺出來了,簡直就是人山人海的。一算日子,原來今年已經是2004年了,偉大的春運就是從這一年開始爆發的。吳放歌又重新領略了一會那排山倒海的人流潮湧。這一年的春運來的太突然了,連票販子都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吳放歌看到火車站人山人海的,頓時就沒了排隊買票的興趣,看著街上的出租車心道:還是租車回去吧,反正現在又不是花不起這個錢。正要招手時,遠處一輛采訪車前有個人朝他直招手,定睛一看,原來是以前和鄭雪雯一起來金烏采訪過。既然是熟人,當然不好不過去那個招呼,過去一看果然就是那人。人家是來采訪春運的,恰巧眼尖看見了他,要不怎麼說是記者呢?

兩人寒暄了幾句,不可避免地就提到了鄭雪雯,人家就問:“你來省城,去看了鄭姐沒有?”

吳放歌說:“我才從廣州回來,正趕著回家呢。”

那人笑著說:“要是鄭姐知道你來省城一趟不去看他,還不活剮了你啊。你等我,我給打個電話。”

吳放歌趕緊勸住:“你不說她不就不知道了嗎?”

那人說:“鄭姐要是知道了我知道你來了不說,那還不活剮了我?”說著就撥通了電話,沒說幾句就遞了過來說:“要和你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