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笑道:“我當你姐夫,就憑你以前對我的態度,還不得殺了我啊。”
何海豹也嘿嘿笑著說:“就憑我哪兒殺得了你嘛,再說了,我這不是知道你的好了嘛。”
吳放歌說:“可能這就是因果緣分吧。”
何海豹確實喝的多了,看了姐姐一眼,居然口無遮攔地地說:“我姐認識的那些男人,包括現在這個姐夫,哪裏比得上你嘛……唉……好13都讓狗給日了……”
何海珍聽了臉一紅,劈頭蓋臉的就給了弟弟一頓,斥道:“你胡說啥呢?”
何海豹一邊躲居然一邊還說:“本來嘛……本來嘛……”氣的何海珍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吳放歌的暑假結束了。在這個假期裏,他分手了一個女朋友,冒險管了一堆閑事,卻悄咪咪的得了一大堆石頭,真不知道是虧還是賺。
回到學院,發現學院真的不再招生了,隻招了一大堆三個月和半年製的短訓班學員,看來自己運氣好,趕上了最後一班船,隻可惜原來高年級的鮑傑畢業走了,同期的幾個要好的也紛紛轉了短訓班學習結束了,能知心交心的人是越來越少。不過短訓班多了也有好處,那就是人員流動的快了,相應的就能認識更多的人,雖說時間短了,感情不容易加深,可是官場上,大家更注重的是關係,感情什麼的,隻停留在酒桌子上而已。
此外宿舍也進行了調整,邱千重最終還是選擇了三年全日製學習,依舊和吳放歌同一個宿舍。他反反複複的跳來跳去,弄的學院老師也很煩他,但他又恨聰明,各條規定都研究的透徹,雖然很煩人卻一條規定也沒犯,所以隻得由他去。另外還有個床鋪搬進了一個短訓班學員,矮矮胖胖,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整天笑眯眯,進來的第一天吳放歌就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冬瓜。結果冬瓜笑嘻嘻地說:“你真厲害啊,我從小到大的外號就是冬瓜。
新學期一見麵,邱千重就把上次借吳放歌的錢還了。吳放歌推道:“手頭緊就不著急了。”
邱千重堅持說:“不了,我簽你很多了。”
吳放歌隻得收了錢,由於這錢是老邱拿去遮羞用的,因此也不方便過多的堅持。不過邱千重的峨眉山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居然也留校了,吳放歌總能看見她,她經常在能看見邱千重附近的地方徘徊著,不時投來惡狠狠的一眼,吳放歌有次無意碰到了一次那樣的目光,半個身子頓時就跟陷入了冰窖一般,真像有些人說的那樣,得罪什麼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啊。不過邱千重連女人都敢得罪,更不是一般的人。
人員少了,學員學習的周期短了,學員裏各種社團的規模也大大的縮短了。吳放歌所在的散打隊也三三兩兩的沒剩下幾個人。但吳放歌倒是經常有規律的來鍛煉。他把自己的時間分成了四個部分,依次在教室、圖書館,散打活動室和交新朋友時使用。多出了富裕時間,也偶爾娛樂一下,或者去打字店看看。其實去打字店基本是多餘,有阿梅在哪裏打理,吳放歌基本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葛學光偶爾會有電話打來,但漸漸的也少了,估計是在國企當老大,工作太忙吧。用吳放歌諷刺他的話來說,是忙著和一幫子智囊想怎麼才能漲價呢。
由於現在沒有了珍珍,吳放歌不用一個月回一次金烏了,也確實輕鬆了不少。元旦的時候,崔明麗打來電話問他回不回金烏,吳放歌忽然想起去年元旦回金烏之前,被他們幾個輪番弄的跟個豬頭似的場景,而自己也是從那時,個人的感情生活開始出現危機的,時間過得真快啊,又是一年了。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恐怕就又要回到四十歲了。傷感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了不回去,反正回去了冰鍋冷灶的,也沒個家的樣子,到不如學院裏熱鬧。
雖說一直沒有回去,但是在資訊漸漸發展起來的九十年代,金烏的很多消息還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傳到了吳放歌的耳朵裏。狂挖濫采綠鬆石的事情在全國媒體上暴了光,也處理了不少人,但就和吳放歌預想的一樣,板子舉得高,落下來卻很輕。王雙自從出事後一直躲在省城裏,後來得了一個黨內處分,調離五局,去一個小縣城當政協主席去了,也算是善終,盡管相對於他的年齡來看,這個年齡離開政治舞台還早了些,可隻要人沒事,也算不錯了。相對來說蘇偉波就倒黴了些,不知道怎麼的,他成了替罪羊,又找出了助於挪用貪汙的證據,隻是因為退賠積極,而那些款項,到底是否屬於‘公款’一直界定不輕,一審被判了七年,後來上訴,又做了些工作,改判了四年實刑。
整個事件中,五局隻有秦主任似乎得了點好處,他在事件中‘措施得力,處理及時’(文件中的話)被提升為副局長,暫時主持全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