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滿腹心事的回到家,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他給了自己一千個遺忘過去的理由,又用了另一千個理由推翻了它,到最後他終於弄明白了一個道理:發生過的,永遠也不可能遺忘。
實在憋不住,吳放歌打了個電話給何海珍,這個電話打的頗讓何海珍意外:“喲,你怎麼想起主動給我打電話?”
吳放歌故作輕鬆地說:“還不是為了恭喜你?你這弟弟一結婚,你就不用操那麼多的心了嘛。”
何海珍在電話裏歎了一聲說:“恭喜個啥啊,提起來都不好意思說。”
吳放歌笑道:“這是喜事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何海珍說:“別提了,也不知道從哪個歌廳淘換出來的,漂亮是漂亮,可我看呐,桃花眼睛狐狸腰,天生就是給男人戴綠帽的種。”
聽何海珍這麼一說,吳放歌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好個何海珍,居然全說對了,不過今生今世就算是有綠帽子,也輪不到自己戴了,可是男人的心態就是這樣,隻要是自己喜歡了,那就是自己的,一想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巫山雲雨,那心裏就是不舒服,也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了。不過吳放歌還是分得清前世今生,就笑著說:“嗨,人家兩個人的事,你操那麼多的心幹嗎?再說了,麵像一類的東西本來就是迷信,隻要他們以後幸福就好。”
何海珍說:“我也是這麼想啊,不然還能怎麼樣?哦,對了,我下午要過新房去幫忙,你也順便過來看看吧。”
吳放歌忙推辭說:“算了算了,你是婆家人,我算什麼?”他這麼說其實是‘想要不懷念,幹脆不相見’的心裏。
何海珍說:“那有什麼啊,你們一個單位的,又是同時 參加工作的,也算是婆家人啊,再說了,現在海豹還是挺佩服你的,你就當是個做哥哥的嘛。”
吳放歌吃豆腐說:“那幹嘛不幹脆做姐夫呢?”
何海珍聽了咯咯笑著說:“誰讓你當年不接招的?”
掛了電話,吳放歌翻來覆去的又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既然是今生該放下的事,最好來個當機立斷吧。
何海珍來時,還跟了一個人,那人一見吳放歌就親熱地喊了聲:“教官!”
吳放歌一看這不是那有蓉嘛,當年在軍分區一起訓練過的,還落下了一個‘有蓉奶大’的典故,現在看來依舊風采依然,該大的地方還是很大,隻是近些年有些發胖,腰也粗了一圈兒。吳放歌想起她的丈夫是柳正飛,和自己也算是同學,就問道:“老柳現在還好嗎?”
那有蓉笑著說:“他現在好哦,自由自在的,想在哪兒耍就在哪兒耍。”
吳放歌覺得她說這話的語調不對,何海珍又接上來說:“放歌,你不是消息靈通人士嘛,怎麼連這麼熟的人的事都弄不清啊。”
“怎麼?”吳放歌問。
那有蓉說:“我和老柳離婚了,現在我們都是自由的。”
吳放歌一聽,這個話題不好在繼續下去了,畢竟離婚算不得什麼喜事。
三個人一起去何海豹的新房,房子是租的,因為五局才因為挖礦出了事,秦局長膽子又小,實在是不敢做什麼興建土木的事,原有的住房也都分配的差不多了,輪到何海豹這兒就隻得租房子結婚了。
何海珍平日裏總是和錢芮蓉在一起的,今天卻和那有蓉,這讓吳放歌覺得有點奇怪,盡管錢芮蓉的丈夫蘇偉波因為挖礦的案子被判了刑,可錢芮蓉和何海珍是同學關係這一層卻是抹不掉的,難不成何海珍已經市儈到這種程度了?出於好奇,吳放歌就委婉地朝何海珍問了錢芮蓉的情況,結果何海珍歎道:“這兩口子倒黴哦,小蘇的事還沒了,芮蓉又因為醫療事故的事情被調查呢?”
吳放歌一聽,奇怪地說:“醫療事故?她也在醫院工作過嗎?”
何海珍說:“都是才從護校畢業的時候了,都不知道哪八百年的事情也被人翻出來了,說是受害人落得個終生殘疾……我看那,是有人故意搞她。”
吳放歌說:“難道她以前得罪了什麼人?那可得罪的不輕啊。”
何海珍看了看吳放歌,欲言又止地說:“唉……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人生在世,有時候得罪了人自己都還沒意識到後果的嚴重呢。”
說著話,三人來到了何海豹的新房,好家夥,裏麵最少有一二十個人在忙和,大多是雙方的親戚朋友,何海豹看見姐姐和吳放歌來了,高興地急忙迎出來,何海珍哼了一聲,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可還是進屋裏幫忙去了,吳放歌歎道:到底是親姐弟啊,不管平時罵的怎麼厲害,一有事了還是衝到第一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