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一看,正要去勸,手被小蟑螂一抓,再看小蟑螂眼裏露出鄙夷來,說:“讓他鬧一陣吧,自從被處分了,每次喝了酒都這樣。”隨後拿出一疊錢來,隨手扔給聽見動靜前來看情況的酒吧老板。
吳放歌看著周國江那撒潑打滾的樣子,也有點看不起,可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了,看著實在不落忍,仍舊上前去扶他,周國江還不讓扶呢,小蟑螂一看沒辦法,又喊了兩個人上前幫忙,總算是把他送回家去了,而自己也順便逃了酒局,回家睡覺去了。
第二天就是小蟑螂的婚禮,這家夥,自己沒上班,完全沒有周六周日的概念,隻盼著日子好就能,居然選了一個周三。好在吳放歌因為關係尷尬,也不方便去幫小蟑螂接親,隻要中午參加了喜宴就好,所以倒也沒什麼影響。隻是怕中午喝酒身上帶了酒氣,就找徐部長請了下午的假,徐部長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婚宴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正小蟑螂現在有的是錢,隻是婚車比別人好點,規模比別人大點,僅此而已。不過插曲也有一些,新郎新娘才喝了交杯酒的時候,一個貴賓,那有蓉忽然跑上台去,先一手抱了麥子,又一手抱了小蟑螂,然後放聲大哭。旁邊有人勸解道:“哎呀娜姐,人家新婚大喜,你哭個什麼勁兒啊。”
那有蓉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我是高興,高興啊,看著自己的幹弟弟有人照顧了,我是高興啊。”
不知道內情的人還真感動了一下,可吳放歌等人卻知道,那有蓉其實和小蟑螂是有一腿的,這些年兩人相互扶持著,也幫襯了對方不少,難得的是那有蓉一直沒再婚,就守著小蟑螂一個,現在小蟑螂結婚了,她心裏當然難受了。
除了這件事,一切都好。
婚禮結束後,幾個同學——阿梅也從華隆趕回來了,唯有阿竹不見人影——其餘幾個倒是都在的。一起約好了去小蟑螂的新房鬧房,吳放歌覺得自己不便老在人家的生活裏頭攪合,隻是一邊又有著同學麵子不能不照顧,所以也去鬧了一回。不過不太自在,總覺得麥子和小蟑螂的眼神,像兩挺機關槍一樣總在自己身上掃,於是鬧了一會兒就悄悄的溜了。
既然下午已經請了假,自然不用再去上班,吳放歌就跑回家美美的睡了一下午,直到六點多才起來,覺得胃有點難受,可能是跟連喝了幾天酒有關係,於是就煲了一點粥喝,等全收拾完再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想來大家最近喝酒都很頻繁,也都乏了,不然這個時候正是電話來的勤的時候啊。
既然是難得的清靜,就看一會兒電視吧,吳放歌踢啦著拖鞋,歪倒在沙發上看電視,忽然想起:“我真是迂,這又過了十來年了,互聯網已經發展起來了,我幹嘛不買個電腦安個寬帶?在華隆的時候也在用的嘛。不過現在已經晚了,要實行這個計劃也得等明天了。
正一個人胡思亂想間,電話忽然響了,吳放歌回來後才換了手機號,知道的人還不多,倒是家裏的座機,大家以前都是知道的。接了電話一聽,裏麵是個醉醺醺的女人聲音:“喂?請問是吳放歌嗎?”
吳放歌說:“是啊,請問你……”
電話裏的女人並不直接說話,隻是咯咯咯的笑,然後才說:“號碼我是記不清楚了,隻覺得大概是這個號,沒想到一打居然沒錯。”
吳放歌這才出來來電話的人是那有蓉,想必是看見情人結婚,心裏難受借酒澆愁,這會兒有幾分醉了,想找人傾訴了。於是吳放歌就笑著說:“娜娜姐,怎麼想起來找我?”
那有蓉笑道:“還能因為什麼,同病相憐唄,你的老情人嫁給了你的好朋友,你敢說你心裏就沒點不痛快的感覺?”
吳放歌說:“那個啊,其實隻要他們幸福,我和麥子早就是過去式了。”
“唉……”那有蓉說:“你們男人啊,有時候真是理智的可怕。行了,快出來陪我喝酒,讓我們這些同病相憐的好好來個一醉方休。”
吳放歌心道:我可沒你那病,畢竟麥子是我不想要才讓她嫁了的。於是嘴上就說:“我說娜娜姐,你就饒了我吧,我回來一個多星期,天天晚上都沒落下啊,今天難得……”
話還沒說完就聽電話裏那有蓉說:“你要是不來陪我喝酒,以後想陪我就難嘍,別說喝酒,見麵都難。”
吳放歌聽了心裏一凜,不會幾十歲的人了,還來個殉情什麼的吧……忙說:“娜娜姐,你別亂說,有事好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