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酒喝的不多,畢竟都是熟人,這次又不存在利益交易,當然不用造氣氛,把人往死裏灌。不過何海豹有些貪杯,好在他姐姐還在,因此還鎮的住,雖然如此,還是覺得一頓飯下來,心裏欠巴欠巴的。就問還有什麼活動沒?何海珍就說:“那我們去唱歌吧。”
她一說這話,姐夫顯得有點不情願的樣子,而且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就總在接電話,於是吳放歌就笑著問:“咋了姐夫?另有約會?”
姐夫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幾個兄弟夥……三缺一。”
何海珍帶著怨氣說:“他們幾個哪天不三缺一,我看你也是一缺三哦。”
姐夫說:“都是老熟人,喊了不去不好嘛。”
何海珍說:“你去你去,我們唱歌去了。”
於是姐夫朝吳放歌笑笑說:“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晚上耍好。”說完,打了個的士就跑了。
“每晚都這樣,一兩點才回家。”何海珍抱怨著,對吳放歌說:“算了,咱們自己去。”說著就挽上了吳放歌的胳膊,吳放歌掙了一下沒掙脫,何海豹笑道:“姐,你也太那個了嘛,姐夫可剛走哦。”
何海珍笑道:“看到又咋個了嘛,這也是我弟弟,你不滿意你也過來挽著嘛。”
何海豹真個笑嘻嘻地過來挽了何海珍的另一隻手,然後朝雲柔招手說:“來呀,好耍哦。”
雲柔猶豫了一下,還是過來挽著了何海豹的手臂。就這樣,四個人一排,嘻嘻哈哈地一直走了好幾十米,又找了一輛出租車才鬆開。
這次選定的歌城叫‘狂亂’,僅從打開的包間裏傳出的歌聲來判定,確實夠亂的,但是裝潢也是第一流的,中央空調也開的足足的,讓人一進大廳就有一種想脫掉外套的衝動。
還沒走到包間,雲柔就被人拖走了,也不知道是哪裏的領導出來上廁所,見著裏就一把抓住,笑嗬嗬地不放。吳放歌看見何海豹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了,可又沒轍;何海珍卻好像司空見慣了一樣笑著不說話,隻有在火快燒到她身上的時候才笑著推辭一下,她經驗老道,今晚又一門心思想陪著吳放歌,而人家重點也不是她,因而躲脫了。
三人到了自己的包間,何海豹一屁股落在沙發上,對服務生說:“先來一個大果盤,再來兩打金威。”
何海珍攔著服務生說:“先來一打好了。”然後對何海豹說:“要喝悶酒換地兒喝去,別掃興。”
何海豹不敢和姐姐硬頂,隻是悶聲道:“這他媽還是我媳婦嗎?說帶走就帶走。”
吳放歌勸道:“場合上的應酬而已,別太介意。”
何海豹又說:“她一個小科長,哪裏那麼多應酬。”
吳放歌見再這麼說下去難免說深沉了,就岔開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一會兒,酒和果盤都來了,何海豹一看來了精神,先提議大家連幹三杯,慶祝吳放歌歸來,然後又單獨敬了吳放歌三杯,以示友誼。吳放歌本來不想和他拚酒,所以隻回敬了一杯,然後就攛道著他去點歌。早些年何海豹就是KTV裏有名的‘麥霸’一拿著就不鬆手的,結果發現這家夥這幾年是一點也沒有變,依舊是個麥霸,而且更添了好酒這一說,感覺唱的好了,要自我慶祝喝一杯,唱得不好了要自罰一杯,有時候還主動要求別人向他敬酒,鬧騰了個不亦樂乎。不過也多虧他這麼一鬧,吳放歌和何海珍到有了能單獨說話的空子。
吳放歌坐在點歌機旁,隨時聽候何海豹的召喚,他讓點什麼歌就幫他點什麼歌,何海珍也裝作要點歌的樣子,緊挨著吳放歌坐著。吳放歌就笑著問:“隔了這麼多年,你身上還是香噴噴的。”
何海珍笑道:“香個屁呀,都沒人要了。”
吳放歌說:“誰說的,不是近年感情越發的好了嗎?”
何海珍說:“好有啥用啊……”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貼的吳放歌近了些說:“每月就一兩次,一分鍾都不到,然後就呼呼大睡,我起來洗還嫌麻煩呢。”
一下子就說這麼隱私的話題,吳放歌忍不住笑了出來。何海珍打了他一下嗔怒道:“笑什麼笑!”
吳放歌盡力收斂著笑容說:“沒啥,沒啥。”
何海珍又是擰又是打的鬧了一陣,如果不是何海豹還在的話,肯定還得咬上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