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海珍聊了一陣子,雲柔忽然推開門進來了,何海珍身子一顫,稍稍離得吳放歌遠了些。
雲柔看來被灌了不少酒,臉蛋紅撲撲的,一進門就把門關的嚴實實的,掩著嘴笑著說:“總算逃出來了,等會可別追來了,嘻嘻。”
何海豹唱的正歡,聽雲柔這麼說,不樂意地放下麥說:“哪個這麼神氣嘛。”
雲柔隨口說了一個某局的局長,因為離得遠,吳放歌也沒聽清楚。何海豹也是喝多了酒,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就多大的聲音說:“敢來,敢來看我不打斷他腿!”
雲柔不理何海豹,徑直朝吳放歌這邊走來,邊走邊說:“點歌點歌,隻有自己人在一起才算是玩兒。”
吳放歌小聲問何海珍:“海豹今天喝的多,不會真惹什麼事吧。”
何海珍說:“你還不知道他?說說而已,什麼也幹不了的。”
後來事態的發展果然如同何海珍所說的,也不知道是那個機關的領導,果然追到這裏來了,纏著雲柔非要和她喝酒不可,何海豹開始卻隻是站在一旁賠笑,偶爾說幾句話也沒人理,後來幹脆就坐在一個角落裏,時不時的投去仇恨的一眼,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作為,倒是吳放歌被雲柔拉來當擋箭牌——他也確實有這個實力,雖然沒任命,卻在外也可以用‘副局長’的官銜來介紹了。
幾輪酒喝完,吳放歌算是把對方都記住了,什麼單位官銜啥的,最後還和雲柔一起去他們的包廂坐了一會兒,隻留下何海珍陪她的弟弟。
再回來時,何海豹歌也不唱了,隻顧喝酒,吳放歌一看這不是事兒,就提出早早散了吧。何海珍立刻同意了,雲柔有些猶豫,又不方便纏著吳放歌,就拉著何海珍的手不願意走,何海珍就勸道:“那是你老公啊,你不照顧誰照顧?”如此勸了一陣,大家才各自散了。
吳放歌回到家,洗了澡看了一會兒電視就上床睡覺了,覺得剛睡著沒多久,手機就響了,摸索著接聽電話,隻聽見雲柔‘喂’了一聲,就開始嚶嚶的哭,吳放歌聽到電話裏還傳來嘩嘩的水聲,雲柔應該是在衛生間給他打的電話。
“放歌,我沒法兒活了,每次都這樣。”雲柔在電話裏哭著說。
吳放歌今晚見她要回去之前就有點不情不願的,隻是因為這是人家的家裏事,不好問太多,看來雲柔表麵風光,在家裏也是個受虐的貨。
雲柔在吳放歌麵前說話也沒什麼顧忌:“平時到還好了,一喝醉的就把我往死裏整……不當人的整……嗚嗚嗚……”
吳放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是心裏難受,雖說今生她是別人的妻子,可畢竟還有著那麼一股子剪不斷的牽絆啊。
雲柔哭了一陣,又問:“放歌,你說前輩子你做我丈夫的時候,也是這樣對我的嗎?”
吳放歌說:“心裏很憋氣,但是一直對你很好,別人都叫我粽子。”
“粽子?”雲柔不解。
吳放歌說:“被綠葉子包著,裏頭是軟軟的糯米……”
雲柔聽了,帶著哭腔笑了出來,重複道:“被綠葉子包著……”
吳放歌趁機問:“你給海豹包了幾片粽葉子?”
雲柔沉默了一會兒,吳放歌也不催,就等著,終於雲柔緩緩地說:“有那麼三五片兒……”隨即馬上解釋道“不是一開始就有的,真的,是每次他欺負了我之後才有的……”
“以後不可以這樣。”吳放歌說“他再怎麼也是你丈夫,我不想上輩子發生在握身上的杯具,又發生在別人身上。”
“嗯,保證不會了。”雲柔挺乖巧地說“其實做了之後我也挺後悔的,都不是些什麼好人……”
不管怎麼說,吳放歌總是覺得自己和雲柔的關係有些尷尬,而且一見到雲柔,自己的情感就會或多或少的影響自己的智商和行事能力,所以又安慰了雲柔幾句,就勸她把電話掛了。
再合上眼睛,吳放歌的腦海裏便把重生前後的生活又過濾了一遍,做了一下對比,若論金錢,地位和權勢,前世自然是沒法和現在比的,可是快樂呢?似乎現在並不比以前多,看來人生啊,真的不那麼好把握,想要什麼都占著,幾乎是不可能的。翻來覆去的想了一會兒,終於睡著了。
吳放歌回五局上班沒多久,就得了一個‘開會王’的綽號,當然了,沒人當麵這麼叫。因為領導會多,但是很多會議卻又不願意去參加,於是這個任務就落到“準”局領導吳放歌的身上了,反正直到春節前他是沒有什麼正式工作安排的,正好,市裏那些凡是需要‘局領導‘參加的會議,就統統由他代勞了。所以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就是夾著公文包去單位上班,然後讓小車班派車送他去會場,有時候一天要趕三四趟,而他倒也樂此不疲。